殷澤突然轉身,臉上的表情帶著一股雷霆怒意。
這一霎那間,一股帝王怒氣噴薄而出,驚的巢來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待仔細去看,殷澤又頭疼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帝王之氣撐不多時,便為著自己都沒辦法解釋的失控,自個兒心驚了起來。
就是莫名的,聽到巢來這樣說,殷澤便怒火中燒了起來。
他緩了緩語氣,頗溫和又無力的解釋著,
“巢先生,對不住,我只是覺著心有不甘而已。”
他原本該是儲君路上的最得意者,從小所受的教育,便是如何做個好皇帝,如何當個稱職的君父。
卻受了父親連累,被貶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他年歲不大,還不曾有這個能耐,一步步籌劃自己的未來,他的羽翼便是做太子的父親,給他的庇佑。
可是父親被廢,自在行宮開始便一蹶不振,來了治壽郡之后,更是屢屢做出些荒唐事跡,殷澤想回帝都,想要靠父親謀算,那希望極為渺茫。
這種失望到了極致的情況下,殷澤才想要拉攏治壽郡兵權,在治壽郡軍營中培植自己的勢力。
可是好不容易有了盛姣姣這么一個人,卻是被譚戟搶奪了去。
殷澤的心口起伏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用的是“搶奪”兩個字。
就好像盛姣姣本來該是他的,被譚戟搶奪走了。
殷澤心有不甘,極為不甘。
但再心有不甘,又能怎么樣呢
他失去了太多,這一年多的時間內,屬于他的太多東西,都被無情的褫奪走,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感受。
巢來深刻理解殷澤,他暗暗的嘆了口氣,低聲道
“惟今之計,若是還想拉攏譚戟與齊漳,咱們最好還是表現的大度一些,待盛姣姣與譚戟成婚時,當備上一份厚禮才是。”
譚戟搶走了盛姣姣,殷澤還要恭賀他與盛姣姣新婚
沒來由的,殷澤的心底翻騰出一股極為陰暗的殺意。
他沒有回答巢來,只是陰沉沉的看向窗外,低聲說道
“好歹,也讓我見見這個與我有緣無份的盛姣姣吧,母親不是要辦秋日宴”
殷澤不能夠死心,總覺得也許他見過盛姣姣,就能解了心中不甘。
或許,還能激發他更多的,對于天機的預知
巢來彎腰,想勸殷澤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又聽殷澤問道
“我父親那邊最近如何了”
這宅子不大,與曾經的東宮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但殷澤也不是日日都能見到他的父親。
巢來一聽這話,嘆了口氣,
“最近殿下越來越”荒唐。
繼強征了治壽郡不少民女之后,廢太子在東邊的院落里,與一幫治壽郡各地來的紈绔夜夜笙歌,每天飲酒作樂,醉生夢死。
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勵精圖治的太子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