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地方據說都成了黃土村的風水寶地。
原本巢宗去也沒料到賣給齊家的樹木,竟然能存活這么久,同齊家一樣時間,種在貴人府里頭的樹木,現今都枯死了。
第二批樹木才種下不久,如今也已經呈現了頹勢。
就只有齊家院子里的樹木,還一直綠油油的。
但這些事兒,巢來才沒有興致聽他的細佬說,在巢來的心目中,巢宗去除了走雞斗狗,不學無術之外,壓根兒就沒辦過什么好事兒。
他沒有興趣知道巢宗去這段日子,從齊家賺了多少錢,只是急匆匆的去了下人圍房前面的貴人府,見到了殷澤。
殷澤穿著一襲圓領的月牙白錦衣,手里拿著一串念珠,正跪在已逝的大澤皇后牌位前念經。
巢宗去點點頭,今日是殷澤皇祖母的祭日。
于是巢宗去也跪在了殷澤的身后,靜靜地等著殷澤誦經完畢。
喃喃聲結束,巢宗去起身來,上前,將殷澤扶起來,掃了一眼門外垂立著的兩個侍衛,低聲道
“這滿府內,也就小殿下最有心了。”
殷澤不語,將手中的念珠交給上前來的侍女,
“下去吧。”
侍女雙手捧著碧綠的念珠,蹲身,極有規矩的退了下去。
殷澤與巢來緩緩的走出屋子,往陰暗的過道上走,并不避諱下人與侍衛,大方說道
“轉眼間,皇祖母已經仙去十三年了,我人在治壽郡,今年無法親去皇陵祭拜皇祖母,遠在這里,替她盡盡孝,也是應該的。”
跟在殷澤身后的巢來臉上帶著滿意的笑,這府里耳目眾多,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人。
但老皇帝與仙去的皇后微末相識,伉儷情深,皇后逝去十三年,老皇帝每年都會去皇陵看皇后,每一年,將祭祀皇后的日子,看的比過年都還要隆重。
殷澤越是表孝心,越是能博皇爺爺的好感。
與之相比,殷澤的父親,被廢的太子,在這個日子里什么都不做,就顯得太過于寡情了一些。
“陛下若是知道小殿下如此孝心,必會高興的。”
巢來跟在殷澤身后,緩緩的轉過拐角,進入了無人的區域。
殷澤那張無欲無求,宛若云中謫仙一般的面容上,露出一雙極具野心的眼眸,他停在陰沉沉的屋子前面,望著廊外,低聲問道
“事情如何”
他問的是盛姣姣,打聽的如何了。
巢來上前兩步,將盛姣姣與譚戟說親了的事,復述給了殷澤一遍。
聽完之后,殷澤久久沒有說話,他的雙眸中全是陰霾,雙手背在身后,心里頭沒來由的,很不痛快。
只聽說盛姣姣很美,但究竟有多美,殷澤也沒有見過,他沒法兒解釋心里頭這一陣的不痛快,究竟有什么出處。
到最后,也只能歸咎為自己窺伺天機,所引發的一些莫名的心情。
天機告訴他,他的妻子另有其人,但沒有告訴他,他的妻子長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
站在殷澤身后的巢來,或許看出了一些殷澤的不快,忙低聲說道
“小人想著,有關于盛姣姣的事兒,便算了吧,若是尋常男人,或許我們還能試試讓男方退婚,可對方是譚戟”
“譚戟又如何他是個什么東西竟也能同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