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腳脖子都快磨破了,多疼呀。”江漁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婦人把她又扯遠了點兒,兩人在墻角坐下,她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剛來,不知道。她是個人販子,拐賣孩子。咱們這兒好多當媽的,能不恨這種人嘛。尤其是她進來以后,誰都不搭理,讓干啥都不干”
她朝大臉盤子呶了呶嘴“大林教訓她好多次,她還是那樣。后來蘭姐發話了,只要不尋死,就別管她。”
“以前新聞也報過拐賣孩子被抓,沒聽說判死刑的,不至于那么想不開。”江漁不以為然。
老婦人左右看了看,說“誰說的她剛進來頭一個晚上,半夜拿頭往墻上撞,多虧大林反應快,給攔住了。也不怪大林煩她煩得要命,那天她值班,這人要真死了,也得跟著吃掛落。”
“還真自殺過”江漁驚訝地問道,“她得賣了多少個孩子呀”
她之前看過案卷,王
玲之所以落網,是被同案供出來的。
那個人可以算是她的下線,尋找合適的孩子,拐騙到手之后由她賣到外地。
據同案交代,經過他手交給王玲的孩子就有二十七個。
問及王玲還有多少個下線,同案說應該還有,但他一個都不認識。
他和王玲是單線聯系,每次孩子交給她,她會按“品質”現場定價,直接給錢。
而且只在交易的時候才會見面,平時絕不聯系。而且交易地點也不固定,都是同案打電話,由她來定時間和地點。
可以說,除了一個電話號碼,同案對王玲幾乎是一無所知。
而王玲落網后,拒不交代她還有多少個下線,孩子都被賣到了哪里。致使案情難以突破,這才使江漁有了進看守所的“機會”。
她本想從老婦人嘴里打探點兒消息,誰知老婦人卻是搖頭“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她誰都不理。我跟她說過話,人家就象沒聽見似的。”
隨后她拍了拍江漁的膝蓋“閨女,我姓黃,她們都叫我黃姨,你叫啥名”
江漁報了自己的姓名,黃姨又問“看你年紀不大,也挺懂事兒的,因為什么進來的呀”
“唉倒霉唄。”江漁嘆了口氣,“老板卷錢跑了,我們都被帶到公安局,一通盤問,然后就送到這兒來了。您說,我這剛上班沒到兩個月,連老板的面都沒見幾次,話都沒說過,唉真是倒霉透了。”
“你這事兒不大,查清楚也就出去了。”黃姨安慰道。
“但愿吧。”江漁深吸一口氣,轉而問,“黃姨,您因為什么呀”
“我貪小便宜。”黃姨嘆息,“我和老伴兒開了個早點鋪,有個客人把包落下了,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給藏了起來。人家報了警,警察到店里給搜出
來了。六個月啊,判了六個月,現在還剩兩個多月呢,以后啊,我可再也不敢占人便宜了。”
“也沒多長時間了,以后出去了好過日子。”江漁朝她笑笑,朝女人的方向瞟了一眼,又問,“黃姨,我聽說判了重刑才戴那個玩意兒,她判了多少年呀”
“還沒判呢,聽說呀,問題沒交代清楚。”黃姨湊到她耳邊說,“戴那個是因為上次自殺的事兒,表現好的話,過幾天就能摘了。真要是判了,就不跟咱們穿一樣色的馬甲了。再說她那可不是多少年的事兒,沒準兒就是個無期。”
一般提審或是會見都會安排在這個時間段,透過鐵門上的欄桿,不時可以看到管教提人的身影。
“王玲,出來”一名管教站在了四零三監室門外。,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