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女士的眼睛驟然睜大,聲音也顫抖起來“你你說什么老金老金他”
眼看著黃女士的眼淚撲漱漱掉下來,葉展舟回身從辦公桌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兩片紙巾遞過去“您別激動,現在還不能確定。”
黃女士抹了幾下眼睛,強打起精神問“人不,那個什么在哪兒呢我能看看嗎”
雖然沒有登記,但好歹在一起過了好幾年,跟夫妻沒什么區別。可讓一個老太太去看變成那樣的尸體,萬一再嚇出什么毛病,那還得了
“他是落水死的,模樣跟生前肯定沒法比。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發啟示了。”葉展舟為難地說,“您還是不看為好。”
誰能想到這位黃女士還挺執著,抬起淚眼說“你們肯定拍照片了吧我看看照片也行。”
江漁心說,照片要是能看,尸體也就可以隨便參觀了。
她傾身把茶幾上的水杯往前推了推“阿姨,您先喝點兒水,冷靜冷靜。”
“我不渴。”黃女士搖搖頭,抽噎著說,“我跟老金雖然不是正式夫妻,但總歸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他除了脾氣怪點兒,對我還是挺好的。要不是唉算了,過去的事兒不提了。我就是想知道,沒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阿姨,要不然您先說說他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記、疤痕,可以先對比一下。”江漁勸道,“您也不至于白受場驚嚇不是”
黃女士想了一會兒,說“他沒胎記,倒是有一顆痣。就在發際線這里,頭發長了看不見,剪短了才能露出來。”
她邊說邊在頭上比劃了一下,看位置,江漁心里一涼,那不就是死者被敲腦殼的地方么
見她不吭聲,黃女士問“姑娘那個人,頭上有痣沒”
強忍著滿肚子的失望,江漁說道“之前沒留意,回頭我去看看,確定有的話,再告訴您。”
“現在去看,行嗎”黃女士試探著問,“我在這兒等著。”
這還是個急在線等的主兒。
江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就聽葉展舟說“法醫那邊有規定,必須要提前預約。今兒個肯定是來不及了,具體時間得等人家那邊兒安排。”
“那好吧。”黃女士叮囑道,“你們一定要給我個準信兒。”
“放心,肯定告訴您。”葉展舟應承著,又問,“跟您打聽一下,金熙宇有沒有什么親屬比如兄弟姊妹。”
“他有個哥哥。”
依照死者的年紀,父母在世的可能性不大。有哥哥也行,通過dna比對,也能確定身份。
可黃女士的后半句話,又是往人心頭澆了一盆涼水。
她說“前幾年去世了。”
葉展舟吸了一口氣,問道“他哥家有孩子嗎”
黃女士點頭“有,一兒一女。女兒嫁去外省了,兒子就在明陽。”
葉展舟趕緊問“您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沒有。”黃女士說,“他在靜安醫院。”
“醫生”江漁隨口問道。
“不是,他得了躁狂癥。”黃女士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們家有遺傳史,所以老金一直沒敢要孩子。”
精神病就精神病吧,dna樣本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