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黑子所說,除了把藥放進云棲的杯子,他別的什么都沒做。
這些還有待于查證,就算都是真的,他的行為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責任肯定有,而且不小,至于如何量刑,那是法官的事兒。
眼下需要解決的是給黑子調換監室,并非葉展舟同情心泛濫,而是這個人還有用,不能讓他被人弄崩潰了。
離開二看之前去左副所長辦公室轉了一轉,黑子當晚就被調到了別的監室。
有過蹲看守所經歷的江漁在離開二看之后,還是沒搞明白狀況。
“葉副隊,二看也是系統里的模范單位,怎么還有牢頭獄霸”
之前在蓮城看守所,號頭蘭姐算是兇的,但也算講理。
黑子神情萎靡,那一走一拐的樣子,象是身上有傷。難道,對于在押人員被打,二看就不管么
打著方向盤轉彎的同時,葉展舟瞥了她一眼,組織了一下語言。
“黑子是暗地里被人欺負了,他不敢告發。要知道,無論是監獄還是看守所,打小報告被人知道都是沒好果子吃的。他不可能跟管教說,問也不能說。想躲開欺負他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我這個辦案人員來幫忙換監室。”
暗地里欺負,沒弄出太大的聲響引起管教和執勤武警的注意聯系到黑子那個鬼樣子,江漁似乎明白了什么。
話說黑子也是夠倒霉的,同監室的人竟然有這樣的特殊癖好。不過,他們似乎應該感謝這個人,正因為他的存在,才迫使黑子不得不以線索為交換條件達到調監室的目的。
以往,只要案子涉及了政要,偵辦難度往往會大大提高,這次倒是個例外。
市委宣傳部副部長鄭博漢在得知警方需要配合調查之后,爽快地讓秘書安排了時間。
可是,當被詢問到鄭宇的去向時,這位鄭副部長給出的答案是,鄭宇明年準備考研,春節都沒回來,現在當然還是在外地了。
具體地址和聯系方式,鄭副部長以不能影響孩子學習為由拒絕了。
問及鄭宇的其他情況,他則是說平時工作很忙,很少有機會跟孩子溝通。說著說著,還嘆息自己為了工作,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看起來,儼然是一位鞠躬盡瘁的好干部在感慨因為工作忽略了對子女的關心。
緊接著就有秘書來提醒,半小時后在市委有個重要會議,鄭副部長該出發了。
時間掌握的剛剛好,以至于讓人有問題也沒法再提。
從市委宣傳部出來,江漁有一種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的感覺。
見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葉展舟輕笑“知道你現在象什么嗎”
不等小丫頭回答,他又說“河豚,你現在就象只河豚”
說完,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甚至還笑出了聲。
“葉副隊,您老人家心可夠大的。”重重地把安全帶卡扣懟上,江漁把自己窩在了副駕座椅里。
這個案子本來就復雜,現在有了線索,對方卻不肯配合。可這位頂頭上司非但一點兒不著急,還有閑心笑話她,真是叔能忍,嬸也忍不了了。
葉展舟不以為然,放下手機,邊發動車子邊說“破案不是影視劇、,一個小小的細節或是一個側寫就把嫌疑人給圈定了。如果遇到點挫折就著急上火,不用說破案了,恐怕能活下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