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舟說道“臨床推斷的死因跟客觀死因,也就是尸檢的結果是有差異的。我不是法醫,沒法解釋得那么專業。但我個人理解就是醫生和法醫的角度不同,所以看到的東西也不同。不知道我這么說,你能不能理解”
康城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隨后他扯了扯唇角“那你們先聊,我過去看看媚兒。”
顧正華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那表情就差在地上啐一口了。
休息室里,江漁和荊紅都在,她們就坐在離齊媚兒不遠的椅子上,已經跟一個女人搭上了話。
女人是顧正青的外甥媳婦,也就是留在農村的顧老大外孫子的老婆。
她說陪著齊媚兒的是他們家的保姆,已經在他們家干了好幾年了。
不知道保姆是本身話就不多,還是顧忌著什么,除了偶爾勸一句,再就只是坐在那兒默不作聲。
康城從休息室門口經過時向里張望了一眼,齊媚兒看到了,有一絲光亮從她眼中閃過,同時止住了哭聲。
接下來,她又斂下了眸,恢復了悲戚的模樣。
康城再次返回時,齊媚兒喚了聲“哥”,眼淚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坐在旁邊的保姆顯然是認識的康城的,她打了個招呼,起身讓開了位置,但荊紅和江漁都看到了她松口氣的動作。
康城坐下后先是嘆了口氣,隨后道“媚兒,你跟哥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齊媚兒抹了抹眼淚“前天晚上都十二點多了,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正青突然暈倒,被急救車拉走了。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是騙子,沒理他,把電話給掛了。后來想想,可別是正青真的出了什么事兒,拿手機一看,還真是他的號碼,就回撥了過去。對方說急救車去了中心醫院,讓我趕緊去。當時我嚇壞
了,你的電話又打不通,就只能叫司機送我過去。”
康城解釋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晚上請人吃飯喝多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手機沒電都不知道。醫生不是說猝死嗎,怎么還要尸檢”
齊媚兒長嘆一聲“是老二堅持要做,小雙也同意了,我還能說什么”
“咱們又沒做虧心事,不怕。”康城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我這回先不走了,陪著你。”
“工地那邊怎么辦”齊媚兒面帶擔憂。
“我安排別人過去。”康城擺了下手,“愛咋咋地吧,大不了多給他們家點兒錢。”
“聽說死了人,這得賠多少呀”顧宛彤在他們斜對面坐下。
康城微怔“還在談,沒最后定下來呢。”
顧宛彤態度真誠地說道“萬一對方獅子大開口,城叔你手里的錢不夠就跟我說,我讓二叔幫你想辦法。”
康城嘴角抽了抽“那我就先謝謝小雙了。”
荊紅沖江漁挑了下眉,似乎在說“看吧,這就是豪門”。
解剖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多,沈珮琪出現在大家面前“死者體表未見明顯機械性損傷,可以排除機械性外力致死。尸體解剖所見死者冠狀動脈各分支管壁粥樣硬化斑塊形成,心肌間質水腫,片狀心肌纖維波浪樣病變。結合死者面部、口唇、雙手指甲呈青紫色。可以確定死亡原因為冠狀動脈人體系統導致心肌缺血,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急性心梗。但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正華打斷“你的意思是,我哥是死于心梗不是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