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串彎刀,直指胡旭彪的咽喉,“你老實點,能少受些罪。”
魏行知一手持劍,一手負后,紅衣獵獵。
“諸位,今日你們若真傷了賑災的精兵,你們就真成了流寇,山匪。你們一輩子都會冠上這個名字,你們的兒子,孫子都沒有參加科考,出人頭地的機會,一輩子跟你們一樣。”
一個老漢聽見這話,不知怎地突然張口道,“就算我們不做山匪,也沒有參加科考的機會,就算考上了,也還是會被那些貴人頂替名字,像我們這樣無權無勢的人,只配一輩子活在底層里。”
說完,他低著頭,皺紋縱橫的臉上滑落淚珠。
魏行知皺眉,“陛下已經下旨,所有世家官宦子弟與民一同參加科考,不得有弄虛作假之事。”
“那又怎樣”那老漢穿著洗的發白又打了好幾個布丁的儒袍,驟然抬頭瞪著魏行知,“山高皇帝遠,那些人官官相護,我們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
他年輕時候,就中了省元,還是全鄉的人好心送他進學。
可是即便如此,他沒有身家背景,就算有縣丞幫著他,也人微言輕,根本比不得那些大官。
有個太尉家的兒子,強行頂了他的名額,他的名字成了省元
而他,灰溜溜的回了鄉,羞愧的不敢面對鄉里人的失望嘲笑的目光。
“有治世之心又怎樣,文采斐然,滿腹經綸又怎樣還不是被人家搶了所有”老漢苦笑了幾分。
他本想在冀州釧縣當個教書先生,可是一場水患,發了大水,沖走了他兒子,老伴兒,還有所有家產。
他什么都沒了。
周圍有不少人都認識那老漢,都是街坊鄰居,哪有不知情的。
一個中年婦女泣聲道,“這世道,哪有我們窮人的活路啊就連發了大水,冀州的官爺們,也都是自個兒收拾東西跑了”
“誰不想回家啊,可我們哪還有家啊誰愿意帶著孩子顛沛流離的,我們鄉地勢低,現在里面都是水,還怎么回去啊”
“我男人為了讓我們娘倆走,在水里面托著我們,他連命都沒了”
魏行知神色緘默。
放晴了好幾天,又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那些冰涼的雨水打在他們身上,都能讓他們受驚萬分,生怕曾經遭遇的一切,要再經歷一遍。
驀地,魏行知將長劍插在地上,雨水順著她的額頭淌到下巴。
“三個月。”她說,“三個月,我能讓冀州恢復如初。”
眾人神色震驚,紛紛不敢相信,冀州那地方只要一發了水沒個一年半載,根本緩不過來。
馬車內的秦常柏雙手一緊,掀了簾子站出去,神色凝重的望著站在礁石上的魏行知。
魏行知又道,“三年。”
“我要讓南梟,沒有貪官奸佞,沒有戰事四起,我要給你們一個公允。”
秦常柏呼吸一滯,自古貪官除不盡,自古天下無長安。
她怎么敢
南梟如今內空,不說貪官奸佞,單瓶西蜀兵強馬壯,若隨便選一個國家結盟攻打南梟
南梟都能輕易被刮分掉。
她究竟有什么底氣,敢說出這樣的話,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