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宮門口,萬俟謙披著斗篷,隱去了一半的容顏,他拿出令牌,給守門的將士看了一眼,“皇上有令,命我等出城辦事。”
守門的將士湊近看了一眼,便開門放行。
萬俟謙騎著馬,速度極快。
夏風跟在后面,不由的吐槽,知道的是您去慰問魏大人,不知道的,呵,這不活脫脫的去見小情人。
東大營處,只有年三十這天下午,魏行知特地放了半天的假,讓眾人休息,也破例提了酒,讓廚子做了飯菜,晚上小酌小鬧一下。
校場上燈火通明,魏行知消瘦了不少,她披著深黑色的大氅,臉上神采奕奕,從氈子上站起來,舉起海碗,“這些天,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但成效很顯著,我相信你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比從前更強了,再堅持堅持,可好”
“好”校場上整齊劃一的好字幾乎震耳欲聾。
魏行知勾唇,豪爽的道,“這杯酒,我先干為敬。”
溫熱的酒順著嘴角流到衣襟上,魏行知臉龐微微發紅,“張超,你說你是多久從軍的”
“十五。”張超回道。
魏行知舉著海碗,站的筆直,“我祖父,我父親,我三叔,五叔還有二爺爺,三爺爺都是十五從軍,可如今還活著的,只剩下我祖父。”
校場上頓時沉靜,個個臉上都浮現肅穆。
魏行知說道,“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她的聲音分明極輕極輕,卻讓人聽出一種蒼涼悲壯。
萬俟謙勒緊馬繩,停在不遠處,借著月光和校場的燭火,看著魏行知身穿紅衣,身披墨氅,舉著酒杯,豪情萬丈。
他唇角微勾,看了眼懷中的桂花子規酥。
“皇上,咱們過去嗎”夏風問。
萬俟謙睨了他一眼,“那么多人,朕怎么過去去她賬中等著。”
秋生看見夏風的手勢暗號,悄無聲息的退出校場,跟著萬俟謙和夏風過去。
“皇上,請隨屬下來。”秋生帶著萬俟謙去了魏行知的帳中。
萬俟謙左右環顧了一眼,從軍的環境自然比不上在皇城里。
“她在這里過得好嗎”
秋生回道,“這您要問魏大人了,要屬下說,好也不好,不好也好,不過東大營確實在魏打人的整頓下,與從前截然不同。”
萬俟謙坐在帳中的椅子上,看著桌上的軍務瑣事,隨手拿起來翻看。
秋生湊到夏風身邊,“這么晚了,皇上來東大營做什么”
夏風低聲道,“還不是為了魏大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哦也是,今年年三十和年初一,都不用陪太后了。”
“你們倆很閑”萬俟謙頭也不抬,淡淡的道。
夏風連忙道,“不不不,屬下出去看看。”
直到接近子時,魏行知才佯裝喝的酩酊大醉被傅蓮子攙扶著回來。
身后還跟著幾個起哄相送的武將,“魏大人,您這酒力可不行啊,這還沒喝就醉了”
魏行知舔了舔嘴角,舉起手道,“本官還能再喝,扶本官回去,本官還能再喝上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