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的一早,劉叔就用馬車拉著依舊還在宿醉中,根本沒有醒過來的莫志高離開了懷遠縣,朝著凌云渡所在區域的那些有小乞丐聚集的地方而去。
隨行的還有谷雨,這位一臉不情不情愿的大冤種。
少佐在送行的時候,很不厚道的安慰了好友一句,“谷雨好好干,你應該感到榮幸,剛到東家身邊,就擔當了教官這么崇高且重要的職位。”
谷雨坐在馬車上,拉長著俊臉,“要不咱倆換換,我留在東家身邊,你去當崇高的教官”
少佐直接轉身,留給好友一個嘚瑟的背影,從頭到腳把你想得美幾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丘殤平還一邊揮手和他們道別,一邊大喊著,“劉叔,等那小子醒了告訴他,以后我會經常找他喝酒的,哈哈哈”
可見這一幫人,虐人是多么的開心,真的都太不善良了。
現在那座小院就只剩下溫暖、少佐還有丘殤平三個人,溫暖有點嫌棄的看著懶散的丘殤平說道,“你怎么還不走,南邊糧草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安排下嗎”
“不用,早上就已經安排好了,不光嫂子你有護衛,我更比你多很多,消息已經送出去了,銀子我也用咱們的售冰鋪子那些結余給墊付了,賬冊那邊都報好了。”
丘殤平神秘兮兮的伸過來腦袋,笑得呲出大牙,“嫂子,你這叫劉叔和谷雨都過去,是真的準備給莫志高這小子放水啊”
“我不是給他放水,我是真的想培養出一批能用的人手,以后鋪子越開越多,遍布大梁國,我可不希望到時候還要把自家這些掌柜的挪來挪去,對生意也不利。”
這一點倒是真的,不管是以后生意上的用人,還是其他別的事情,生意越大起來之后,各種人選都要準備起來,叫谷雨去八成也是想挑一些好材料,培養著有大用處。
“你消息最靈通,最近京都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關于西邊戰事,還有東海之濱流寇和貪污官員的處理方面的”
溫暖想知道,閑王是不是已經把事情呈報了皇帝,朝廷最后會做出一個什么樣的對策。
“確實有,這次來你不問我也想和你說說的,東海之濱閑王回去在朝廷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他雖然沒有名言這位江湖義士的姓名和身份,但是卻把烏江和嫩江的行駛權給爭取了下來,以后坎爺們的行船,還有沈家的商船上,都可以用皇家標識,那樣一般的匪寇還有衙門都不會為難。”
溫暖點點頭,這點可是自己極力爭取來的,雖然坎爺們的領頭人一直流傳著有一名賭術精湛的年輕女子,還有京都的官家少爺,但始終沒有幾個人能把這些事和一個小村里面開酒樓的女東家聯系上,更想不到自己有一大片生意的丘殤平也會攪合進來。
大多都以為坎爺在凌云渡這邊的管事是孫詔和黃立虎,而在鶴山鎮那邊的渡口,則是和他們一伙的杜興和黑老三才是主事的頭。
沒有人能想到他們背后之主,居然都是這個此時坐在作坊群的小院里,悠閑喝茶的小婦人。
“大哥那邊的情況并不樂觀,朝廷里面有人開始動手腳了,邊防大營的軍需比較緊張,不是在路上意外出事,就是到達之后數量對不上,押運官用各種理由在搪塞。”
聽到這點,溫暖抬頭看了眼一邊的少佐,少佐感覺到,剛想轉身出去回避,下一刻已經叫溫暖叫住。
“少佐,我之前也不是刻意瞞你們,既然現在說起來,你就一起聽聽吧,但我還是希望暫時幫我們保密。”
對于溫暖的信任,少佐已經充分感覺到了,這一一份干凈的兄弟之情,就像是曾經那些出生入死的伙伴們一眼的感情,性命交托的那種。
他默默點了下頭,又習慣性的走到花格旁邊的陰影處,安靜站立。
丘殤平對于這事,倒也沒有什么意見,金鷹衛的忠誠都是從小時候開始灌輸的,幾乎比他們的生命更加重要,既然這兩人已經認溫暖為主,那就絕對不會背叛,到死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