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沉沉看著時不時朝帳門望兩眼的好友,覺得有些奇怪,“容箏,你好像有心事啊?”
“嗯。”她很大方地承認了,小聲道,“聽說今夜梧州那邊會派人過來。”
“哦……我明白了,你是覺得,有可能來的人是謝云宴?”艾沉沉撇了撇嘴,摳了摳手指,“就有這么想他啊?”
容箏聽著她這酸不溜湫的語氣,唇邊出現了一抹淺淡的笑來,認真地說道:
“你們兩個在我心里同等重要。”
誰知艾沉沉仍舊有些不滿意,“真沒想到,這男人就是不一樣,才認識一年,就能和我這個認識十幾二十年的人分量一樣重了。”
容箏無奈地搖搖頭,坐在一旁,拔出青冢來,再拿了塊布,沾濕了后,仔仔細細地去擦刀面。
艾沉沉無聊地在一旁抓石子玩,看見她這行為開玩笑道:“你擱這擦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見仇人,見面就給他一刀呢。”
“還有這種說法?”她動作頓了頓,收回了青冢。
見她這樣,艾沉沉一把抓起石子,轉頭問道:“這么在意?那我問你,如果我和謝云宴先掉進水里,你救誰?”
“哈……”容箏難得被逗得笑出聲來,“你在說什么呢?你不會游泳?還需要我救?說不定我還沒跳下去,你都已經把謝云宴救上來了。”
“哼。”她昂著腦袋輕哼了一聲,也不計較這個回答是否令她滿意了。
帳外落雪暫停,倦鳥歸林,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容副將,有客人來了,侯爺命您率人守衛好四周。”
容箏立馬站了起來,“知道了。”
然后她抓起青冢就打算出去,嘴上還在叮囑艾沉沉:“我離開一下,你沒事多休息,免得又崩著傷口。”
“嗯嗯。”艾沉沉乖巧地答應,轉頭就跟著她出去了。
容箏徑直向主帳方向看去,帳簾緊閉,外頭守了一圈的人,沒有看見她想見的人。
她有些失落地拎著青冢往外圍走去。
“容……副將。”
沒一會兒,前方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立馬抬頭看去,謝云宴與容桓就站在不遠處,背后是藏在白雪下的森林,余暉正落在他們的身上。
她壓抑住心中的激動緩步走過去。
容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才放心地道:“我去守著世子,你們聊。”
“嗯。”
兩人點頭,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走到了不顯眼的地方。
謝云宴迫不及待地問道:“近日可還好?”
“我很好,你呢?”
“我也好。”他笑道,“今日我與大哥護送世子而來,哦對了,恭親王府世子就是那日你救下的容淵,你可還有印象?”
“有。”容箏點頭,掃了眼四周,才問,“你們對勸說侯爺有幾分把握?”
“六七分吧,也說不太死,畢竟,無論逍遙侯站在哪方,他都是個臣子,可能在他看來,梧州和成陽王……并無二致。”
都是亂臣賊子。
區別是一個能忍,一個莽撞。
容箏蹙了蹙眉,沒有多問,只是把藏在袖子里許久的那枚煙花拿了出來。
“這是什么?”謝云宴接過來,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