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姜姜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或者說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
“他沒欺負你吧?”
姜姜頓了足有半秒,臉騰得漲紅了:“三娘,你說什么呢??”
她差點兒跳起來,看看四周,也壓低了嗓音,“你想什么啊,他怎么可能?”
謝璋“欺負”她,她“欺負”他還差不多。
梁延蘭不滿:“怎么不可能了?男人都是衣冠禽獸,我和你說,你可別不當回事兒,這事很重要的。像謝璋那種人,最可怕了。”
“謝大人很……”姜姜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適的形容詞,“很有禮節,他不是那種人。再說了,也沒傳出他愛錢、愛色啊。不是說有人給他送侍妾舞姬他都沒要嗎?他對女色一點都不感興趣的。”
“誰知道他怎么想的?”梁延蘭像是很受不了她的“天真單蠢”,“姜姜,你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啊。你說一個男人,什么都不要,那不更可怕,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嗎?你知道他圖什么嗎?”
“這種人不是更變—態?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說話的時候,心里都在想什么?”
姜姜蔫了。
她也知道梁延蘭是好心,可她和謝璋之間的事兒實在沒辦法和她說。
要是梁延蘭知道她和謝璋的過去,該擔心的可能是謝璋病弱美人被她這個女流氓強制了啊!!
嗯,雖然現在哪怕謝璋主動□□她她也不會有興趣了!
—
季澄是第二天早上是翻墻翻回來的。
先把衛姜扶上了墻頭。
小姑娘跨坐在墻頭,姿勢有著與姿容氣質完全不相稱的熟練。
這一晚上瘋回來,衛姜也有些后怕了,猶豫道:“哥哥那兒……”
季澄勾唇正要笑:“有我——”
“有你什么?”一道冷冷的嗓音如背后靈一般響起。
少年差點兒如同炸毛的貓兒一般跳起來。
“臥槽!!”
身后不知何時已多出了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微微垂著眼睫,背對著一叢荼蘼花。
荼蘼花開得爛漫,瓊葩玉蕊,堆雪般地幾乎滿溢出墻外。
謝璋站在那兒,一手抵著唇,一手冷睨著他倆,晨光勾勒出淡金色的輝光,烏發、袖角好像也沾染了泠泠的芬芳。
哪怕與荼蘼花站在一起,眉眼竟也不輸花的冷艷,這一墻的荼蘼反倒淪為了他的陪襯。
哪怕時機不太合適,季澄還是覺得,謝璋也像這荼蘼花。
向來開在暮春,最熱鬧最寂寞,暗示韶華勝極,群芳凋敝。
然后這瓊葩玉雪般的神仙人物冷冷吐出了兩個字。
“下來。”
衛姜一個哆嗦,小姑娘嚇得面色慘白,差點兒一骨碌從墻上摔下來!
“哥哥,我錯了!!”衛姜可憐巴巴,垂頭喪氣,率先認錯。
謝璋無動于衷,直接掠過了衛姜,目光落在季澄身上。
季澄眼睫低垂,唇角勾出個弧度,一手摁在衛姜腦袋瓜上揉了揉,嗓音慵而潤,“怕什么,有老、我擔著呢。”
衛姜眨巴著眼,沒戳穿他:……這個停頓聽上去就很沒有說服力。
果不其然。
謝璋轉身往前走,垂眸:“過來。”
操。
季澄郁悶了。
謝璋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