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澄麻溜地滾了上去。
心里別提多郁悶了,臭著一張臉是他最后的倔強。
像他穿越前怎么也算得上二中一霸吧?那是腳跺一跺,整個二中都得抖三抖的。
三番兩次的,總在謝璋這人面前栽跟斗。小爺那是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不和古代人兼病號計較。
……
“……他昨天干什么去了,”季澄停頓了一下,還是沒忍住。
扭臉悄悄問身邊的小廝,“憋了這一肚子的火氣?黑眼圈那么重?昨天沒睡覺?”
小廝朝他使了個眼色,拼命搖頭,不敢吭聲,努力和他劃清界限。
但季澄一眼就看出來了小廝的意思:九郎他火氣這么大你還不知道么?
季澄皺眉:……我哪知道啊。
他也不是第一次帶衛姜溜出去玩了?怎么這次這么嚇人?再說了,他倆都是等宴席散了才跑出去的,一點兒都沒耽誤正事兒。
思來想去,未果。
季澄自顧自地下了個定論:“要我說他也得談個戀愛了……”
“這人若是太克制,禁欲得太過火,就很容易一不小心擦槍走火……”
小廝眼睛都快抽筋了,絕望了:爺,你可別說了。
一直到進屋,季澄還處在一個懵逼的狀態里。可就在腳剛跨過門檻的那一剎那,季澄忽得福至心靈,發現了一件被自己忽視的事!
操!
難道是姜姜?!
季澄也知道他昨天把姜姜丟在府上的確有點兒缺德,可這不是看她和謝璋相處過有經驗嗎?
難道說姜姜掉馬了??
大腦正飛速運轉間,一樣東西就朝他丟了過來。
“抄吧。”謝璋道。
季澄眼疾手快地撈住,低頭一看,嘴角劇烈地抽搐起來。
一本經。
《金剛經》。
謝璋對付他的手段也很簡單,似乎是看準了他飛揚跳脫的性子,就是抄經,不抄完不能出門,也不能見衛姜。
操。
謝璋這人是fff團的吧!!熟練拿捏了熱戀中小情侶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心態,非只如此,衛姜那兒他也派人盯得緊,想暗中相會那是絕無可能。
季澄下意識想拒絕,“能換個……”
……《心經》么
謝璋本往案幾前走的,走到一半,停下來,好整以暇地淡淡問:“換個什么?”
對上謝璋冷冷的視線,季澄憋了又憋,半天沒蹦出一個字來。
覺得謝璋這人真討厭,季澄心里腹誹,明知故問。
想想還真的挺奇怪,他沒怕過爸媽老師,單單就怕謝璋。季澄只能安慰自己,都是因為謝璋是衛姜她哥。
大馬金刀地在另一張案幾前坐了下來,倒也不再啰嗦,埋頭一陣奮筆疾書,偶爾抬頭瞄一眼謝璋的動靜。
謝璋也在案幾前坐下來,垂著眼批閱桌角的本章。
他前幾日病重,圣上沈植特地批了他的假,可謝璋這人就是個工作狂,便是擁著衾點著燈也要將這些本章一一過目,草擬出建議來。
不知有多少軍國大事便在這案頭,如豆青燈前,作了決斷,轉送全國,影響整個天下。
又抄了一會兒,底下人進來送藥。
變故就是這時發生的,謝璋接過藥,頓了頓,又擱下了,一點兒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