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自然死亡,”她停頓了下,湊到桃刀耳旁,“據說他是被災獸咬死的。
”
當聽到“災獸”兩個字的時候,桃刀的手突然痙攣地一抽。
甘露注意到她的異常“你怎么了”
“沒事。”桃刀掩飾地笑了下。
甘露“聽說卜諾先生的整個臉都被咬得不成人形,簡直太恐怖了,我們這個地方明明連續十多年都是零幾率地區,怎么會突然出現災獸啊”
“真的嚇死人了,聽說到現在還沒有目擊者,村里打算組織一批志愿者,去把那頭災獸找出來呢。”
甘露想到什么,捅捅桃刀“你說寺先生也會去嗎”
她等了會,卻不見桃刀回答,詫異抬起頭“桃刀”
“嗯”桃刀回過神,勉強道,“你說什么”
“你在發什么呆”甘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重復了一遍。“你哥哥也會參加志愿者嗎”
她雖不知道寺西行是做什么的,但他身材保持得很好,眉目間隱隱有股銳氣,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桃刀“我不知道,可能不吧,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她的回答顯得很心不在焉,好在甘露只是隨口一問,又開始絮絮叨叨說下去。
桃刀瞥了她一眼,輕輕咬住唇。
不知為何,她放在桌下的右手很疼,像是扎了數千根針似的,那股鉆心的疼意化為細細密密的小蟲,直往皮膚里鉆。
趁甘露沒有注意,桃刀低下頭,不動聲色看向桌下的手。
她的右手指甲被寺西行修剪得很整齊,指尖圓潤,如同五輪圓月,但剛才一眼瞄過去,竟看到指甲忽然攛長了數倍,尖利狹長,如同野獸的爪子一般。
桃刀“”
“嘭”她猛地抽出手,因為動作太急,還撞到了桌子,手臂登時腫起了一大塊。
甘露嚇了一跳“桃刀你沒事吧”
桃刀沒來得及回答她,她低著頭,緊緊注視自己的右手。
燈光下,右手的五根手指細膩蔥白,指甲圓潤飽滿,根本沒有剛才可怖的形狀。
桃刀不禁愣住了。
怎么回事是自己看錯了
“你還好嗎”甘露遲疑地看著桃刀,“手受傷了嗎”
桃刀緊皺著眉,把右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但手上的確一片光滑,根本無礙,只好搖了下頭“沒事。”
“好吧,”甘露有些不明所以,她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什么,又大喊一聲,“啊我去”
桃刀“”
甘露猛地扭過頭,神色慌張“桃刀我爺爺今天上鎮里去了他不喜歡走大路,所以抄近路,從小樹林走的”
桃刀意識到什么“難道,那片樹林”
“對,”甘露用力點頭,“那里就是卜諾先生出事的地方”
聞言,桃刀立刻站了起來。
“這樣,我們先去告訴村里其他人,”桃刀語速飛快,冷靜道,“讓他們去找人,還有,村長有帶通訊器嗎”
甘露快哭出來了“沒有爺爺不喜歡用電子產品,有的時候我們都很難找到他”
桃刀“沒事,你先別慌,老人家腿腳慢,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了,我們再去阿姆家借兩頭狗,他們家狗嗅覺最靈敏。”
甘露慌得話都說不出,只能用力點頭。
兩人迅速穿上外套,往村里趕去。
可令他們失望的是,一到村中,卻發現所有壯丁都不在。
阿姆的妻子告訴他們“你們來得太不巧了,一個多小時前他們才剛走,說是要去抓那頭傷人的災獸。”而且把兩條狗也都帶走了。
“什么”甘露急得團團轉,“那我們該怎么辦”
她想到什么,求救看向桃刀“桃刀你哥哥寺先生能幫忙嗎”
桃刀“我問問看。”
她試著打給寺西行的通訊器,但撥了好幾次號碼,對方都沒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