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年紀比他女兒還小,但被她一盯,他竟莫名生出一種熟悉的恐懼感——仿佛將軍就在面前,沉著一張冷臉看他似的。
“咕嘟!”淮安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用力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忙帶著兩人小心避開人群,朝戰場后方奔去。
“長官!”
三人遠遠就看到瞳和西鹿站在隊伍的最后方,他們站在一處山坡上,從那里可以俯瞰整個戰況。
兩人面容嚴峻,正低聲討論什么,望見犬飼,不禁露出錯愕的表情:“犬飼?你怎么在這兒?”
又瞥見零和她懷中的桃刀,愈發驚訝:“這是……?”
“她是零,將軍安排的線人,”犬飼忙道,“還有……”
他還沒說完,卻被零陡然打斷。
“立刻傳令下去,”她盯著瞳,以一副命令的口吻道,“準備撤退。”
犬飼目瞪口呆地瞪著她:“零?!”
她瘋了嗎?!怎么敢對瞳長官這么說話?!
而瞳自是一皺眉,用審視的目光掃了零一眼,道:“為什么?”
“沒有意義,”零道,“我們的目的只是血石,但現在任務失敗了,”迎著瞳和西鹿錯愕的目光,她平靜道,“宮錚和災獸聯手,他們已經搶走了血石。”
瞳:“你說什么?!”
她忙看向犬飼,后者露出羞愧的表情,輕輕點頭:“是的。”
他簡短地將經過解釋了一遍。
瞳沉思片刻,道:“災獸往哪個方向去了?它們什么時候離開的?”
“別去追,”零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緩緩道,“沒有必要。”
聞言,瞳不禁皺起眉。
“抱歉,我才是這里的指揮官,”她冷冷道,“你可以陳述你的意見,但是否采用則是靠我的判斷。”
瞳素來和善,很少見她發過怒,但幾人還是能看出她眼中的不悅,犬飼忙拉住零的衣袖,膽戰心驚道:“零!你少說兩句……”
可他的心情絲毫沒有傳達給零——后者忽的扭頭,看向西鹿:“西鹿,你的想法呢?”
她依舊是那副不容置喙的語氣。
而在眾人說話時,西鹿一直在觀察零,他總覺得這女孩給他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冷不丁被點到名,露出錯愕的表情:“你說什么?!”
自從把天蝎之星托付給寺西行后,他就從未在眾人面前露過面,既然如此——這小姑娘是如何將他認出來的?!
“等等,”西鹿皺起眉,“你從哪里知曉我的名字的?”
令他驚訝的是,零也是一怔,頓了幾秒才道:“……我不知道。”
聞言,幾人交換了個詫異的眼神。
這算什么答案?!
但目前不是拘泥于這個的時候,西鹿思索片刻,竟點頭:“好,撤兵。”
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確定嗎!”
西鹿看向零:“這是寺西行給你的指令嗎?”
“是的。”零表情平靜。
“不可能,”瞳搖頭,“我可沒有在長官的作戰策略上看到過這種計劃,而且現在血石落在災獸手中,我們必須盡快將它奪回……”
“不用,”零突然打斷她,“血石只有一半。”
“……你說什么?!”
聞言,眾人齊齊發出驚愕的聲音。
犬飼心直口快,直接道:“你怎么知道的?!等等,刃蓮發現了嗎?”
零瞅了他一眼,只回答了第二個問題:“他現在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只有一半,”瞳緊緊盯著零,“那剩下的血石呢?它在哪里?”
她有種預感,這綠眼的小姑娘會給她肯定的答復。
果然,零抿了下唇,看向懷中的桃刀。
“這……”犬飼瞪大眼,“不會在桃刀手里吧?!”
“嗯,”零頷首,“所以刃蓮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