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才讓他們立即撤兵——反正還會在與刃蓮碰上,與其在這里消耗兵力,還不如盡快回去商量對策。
而且……她低下頭,靜靜看向桃刀,還需要給她療傷。
見狀,瞳轉向西鹿:“先生,您怎么看?”
如果真的退兵,那就等于承認這次行動的完全敗北,寺西行不在,她一個人無法做這么大的決定,只能去尋求前任統領的意見。
西鹿已經有了答案:“按他說的做。”
正如零所言,他們已經沒有留在此處的必要了。
瞳明白了,點頭道:“是,我現在就吩咐下去。”
她帶著犬飼朝殲滅軍走去,見狀,零正欲離去,卻被西鹿喊住。
“你……”他躊躇了下,試探道,“我們見過嗎?”
聞言,零站住了。
他盯著西鹿的臉看了許久,用一種很肯定的語調道:“沒有。”
二皇子的宮殿中。
宮錚正站在窗邊,手捧一高腳杯,里面盛著血一般的液體,他輕輕抿了口,溫和清秀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成功了?”
房間內分明空無一人,他卻忽然出聲。
下一瞬,一道高大的身影陡然自門邊出現,他上前兩步,露出一張冷峻陰戾的臉——正是刃蓮。
“血石在這里,”他像丟垃圾似地將那枚晶瑩剔透的晶石扔在桌上,冷冷道,“只有一半。”
宮錚抿著紅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見狀,刃蓮的眸色一深。
“你早就知道宮洺手中只有一半的血石?”
聽出刃蓮話中的殺氣,宮錚才抬起頭,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那是自然。”
他放下高腳杯,轉而拿起透明匣,將里面的血石取了出來,拿在手里把玩:“畢竟——沒有人比我更熟悉災禍之主。”
刃蓮皺起眉:“什么意思?”
宮錚卻不回答他的問題,轉而道:“天蝎之星的那個小女孩呢?”
“……桃刀?”不知為何,在提起桃刀時,刃蓮的臉色有幾分古怪,“你問她作甚?”
宮錚冷不丁扔出個定時炸|彈:“另外一半的血石在她手中。”
刃蓮愣了幾秒:“什么?!”
“不過,”宮錚摩挲著下巴,慢慢道,“我也是直到前天才感受到……不,才知道她終于凝結出了血石……啊,”他望見刃蓮狐疑的眼神,微微一笑,“沒什么,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聞言,刃蓮的臉色愈發凝冷,頓了片刻,卻道:“剛好,我有個問題。”
宮錚:“?”
刃蓮上前兩步,忽的傾身,高大的陰影籠罩住宮錚。
他盯著皇子臉上溫和的笑,眸中閃著嗜血的光,低聲道:“當年……我妹妹真的死了嗎?”
宮錚眨眨眼:“怎么突然想到問這個?”
刃蓮:“我在實驗所的時候翻過檔案,一直沒找到有關她的記錄。”
說這話時,他的神情一派平靜,叫人看不出破綻。
宮錚掛在嘴角的微笑微不可見地一僵,他拿起酒杯,狀若自然地抿了口,才繼續道:“當然死了。”
刃蓮緊緊盯著他,半張臉隱在陰影后。
盯著宮錚這張幾乎沒有變化的臉,他不由想起十年前的情形。
那時他剛被宮錚從實驗所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見妹妹,可因實驗所上千遍的試驗與折磨,他不僅身體陷入一個極度糟糕的境況,甚至還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
妹妹的名字,容貌,性格——這些他都記不得了,唯一深深印在腦海中的只有一件事,他答應過妹妹,要帶她去上城區。
但當時他幾乎連病床都無法下,萬般無奈下,只得請求二皇子宮錚,拜托他去外城區給妹妹帶口信。
可在他的翹首期盼下,宮錚卻帶回一道晴天霹靂——
他的妹妹死了。
宮錚告訴他,就在他被大皇子捉走后不久,就有專門的清掃隊過來,秘密地處理了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