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一幅,再攤開,還是!
沈蓁蓁瞪大雙眼,又驚又喜,沒想到他新得的兩幅畫,皆是出自江南山人!
沈蓁蓁心中如雷在鼓,近幾日正愁苦著如何湊錢,殊不知,途徑竟就在身邊。猶豫片刻后,沈蓁蓁將畫卷起,一幅重新放入畫筒,一幅抱在手中,再沒有等蕭衍的心思了,她抱著畫就要回去臨摹。
卻是在要離開時隨意一瞥,見到桌邊一本字跡很是熟悉的書。
沈蓁蓁放下畫卷,取來那書來翻看,這才發現,這還不是什么書,而是一本詩集,內里工工整整地寫了幾十首文采斐然的詩。
讀了幾首,沈蓁蓁揚唇淺笑,蕭衍果真是學識淵博,詩學兼優。不止有清新自然的小意詩句,還顯示出了沙漠黃灘的悠遠遼闊,以及自個的滿腔熱血報負。
報負……
沈蓁蓁揚起的唇微僵,想到他最近冒險做的事,心情頓時全無。
她放下詩集,抱著畫卷,給蕭衍的宮女留了話,就打道回了自己的住處。
卻是在途中遇到了鄭朗。
沈蓁蓁微笑行禮,率先招呼:“鄭四郎這是又來看望令尊令堂了?”鄭家一家同住西宮,沈蓁蓁確實在西宮見過鄭四郎許多次。
鄭朗朝她行禮,口中本要說來求見蕭世子的答案臨時一換,答道:“正是。沈娘子這是從何處回來?”
沈蓁蓁垂目看了下手中無法隱蔽掉的畫,實話道:“我去蕭世子處了,順便取了幅畫。”
鄭朗眸色一黯,面不改色與她繼續交談:“原是如此。這畫可是他贈你的?”
沈蓁蓁溫柔答道:“這倒不是,是我借來觀摩的。”
想到鄭朗的職位,沈蓁蓁再問道:“你可在今日巡視時見過他?他可還在玉華宮?”
鄭朗眼中一驚,脫口而出:“他不在屋中?”
他不止眼中驚訝,心中同樣在驚。蕭衍人不在屋中,沈蓁蓁卻可以這樣借走他的東西,這二人,如此親密么……
鄭朗如此驚訝,無疑是告知了沈蓁蓁答案,沈蓁蓁不解道:“我聽聞他去了玉華宮,怎你也沒見到他,他也沒回來呢。”
鄭朗是個脾氣很好,很是耐心的郎君。沈蓁蓁有疑惑,他便將知曉的信息如實答出:“聽聞東宮有太醫揭露,往前曾用西域藥物陷害過人。事關嘉城長公主,蕭世子想必是去東宮查實了罷。”
東宮,太醫,西域藥物。
這幾個字,無疑是聲如洪鐘砸在了小娘子心頭。
蕭衍不是說,他在東宮探到的,是曾有太醫用西域藥物謀害她父親么,怎還關系到嘉城長公主了?
到底是在說誰?
秋風瑟瑟而來,她打了個寒顫。
見她心不在焉,鄭朗不由有些緊張,問道:“沈娘子,你怎么了?”
沈蓁蓁抿唇,斂下情緒,問鄭朗:“鄭四郎,我可否借你的馬一用?”
“自然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