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拍著劉氏的手道:“蓁蓁的話也有道理,如今老爺身子不適,又恰好吃了你的東西,查一下也好還你清白。”
明白沈蓁蓁這是鐵了心要查她,劉氏只好點頭道:“妾聽姐姐的。”
二房的人這才去了梅苑。
沈蓁蓁看婢女錦云一眼,錦云會意后跟了出去。
一個時辰左右,搜查完畢,張氏的貼身嬤嬤前來回話道:“并未搜到什么藥物。”
意料之中的結果,沈蓁蓁沒多么失望。昨日到現在這么多時辰,該毀滅的證據想必早毀干凈了。
更何況說,她知道劉氏的理由,只有沈時秋睡下,劉氏才好出門去見李晤。
她今日這一番大張旗鼓,只是想給劉氏一個教訓和威脅,讓她往后不敢輕易朝沈時秋下手。劉氏的奴籍身份沒變,膝下還有沈曦,想必是不敢輕易謀害沈時秋。
此外,沒拘起劉氏,留著她自由行動,也是方便跟著她的行動去順藤摸瓜,也更有利于揭開沈時華故去的真相。
沈蓁蓁沒說什么,得知沈時秋無大礙,靜等醒來就行,便離了二房,親自將梁太醫送出了沈府。
劉氏得了清白,哭得更兇,將心中委屈全掛在了臉上,在沈時秋醒來后,更是添油加醋地描繪了一番梅苑被人搜查的狼狽與心酸。
在妻妾問題上,大多男人好似都修了一門同樣的課程,都認為妻子是拿來處理家中瑣事的,活該勞累,而嬌妾呢,是拿來疼愛寵愛的。
是以,沈時秋又偏心了。
沈時秋本就重視這個妾室,聽得在他昏迷期間她的院子被人搜查,他不好說大房那邊人的話,只逮著張氏批評,說她胡鬧,說她這是要搞得家宅不寧。
張氏無法反駁,此事上只得忍氣吞了聲。
這一件事像是在沈家后宅形成了一個分水嶺。
沈霽與沈夫人、沈二夫人不知沈時華之事有劉氏的“功勞”保持著對劉氏的往常態度,以沈蓁蓁和沈婳為一方卻不同了,對劉氏再無好臉色。
雙方見面后,沈蓁蓁兩姊妹
而沈時秋,則沉浸在嬌妾的溫情蜜意中,對劉氏愈發喜愛。
劉氏見他對她愈發言聽計從,待他身子康復后,便就在合適的時候,恰如其分的引薦了幾位教坊姐妹家中的郎君。
沈時秋此人虛榮,被那些人一夸,尾巴都翹到了天上,再被人灌著迷魂湯一般慫恿,便跟著人去了永樂坊作樂。
十月初五,辰時不到,沈家的大門就被人從外“砰砰砰”大力敲響。
來人氣勢洶洶,“開門!快開門!快開門!”
沈家的門房不明所以,在一陣喧嘩中打開大門的一個縫隙,見到外頭烏泱泱一片人頭,頓時驚得長大了嘴巴。
這陣仗,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事。
片刻后,沈蓁蓁在靜月軒收到消息,說是鑫寶賭坊的人來要賭債來了。
張氏的臉,這一回堪堪比沈時秋出事時還沒血色。不止是面色,就是身子也在不住發抖。
看著還來不及去上值的沈霽,張氏丟了魂地道:“霽兒,怎么辦?這回該怎么辦?”
沈霽寬慰她:“阿娘莫急,我這就去問問情況。”
沈霽走后,張氏跌坐下去,“完了,完了,完了……”
她的貼身嬤嬤扶住她,心中憂愁,口中寬她的心道:“夫人先寬心,且等等二郎君的消息罷。”
張氏掩面而泣:“他……他怎又去賭坊混了啊!怎么就偏偏不長記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