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本就是個爽快的小娘子,聽到李蒔的問題,她幾乎沒如何思考,就反問:“如何喂?”
如何喂么?
以李蒔之見,這位小娘子聰慧無比,不可能聽不出他的暗示。
他沒說話,給她時間去反應。
青年郎君趴臥著,白色紗布裹著半身,肩膀、胳膊、脖頸無一不在被子外,他側臉看著沈婳,那眼中分明該是沉寂,沈婳卻似乎看出了別的意思。
她手中握著藥盞,心中一跳,猛地想起了他那時候親她時的感覺,溫柔的、刺激的、狠厲的,她都記憶猶新。
對著李蒔的嘴,沈婳喃喃道:“我用嘴……喂你?”
李蒔因她的話語直白驚了下,倒是已經習慣這個小娘子的開朗性子,遂側身朝她,勾了下唇,“你可愿意?”
這有什么不愿意的?沈婳起身去關上門,緊閉門窗,回來李蒔身旁,朝面前的郎君道:“我本身不喜歡藥味,但是既然你此刻不方便,我就勉為其難幫幫你罷。”
說罷,她喝了一大口藥,貼上李蒔的唇,緩緩給他。
如此,一次,又一次。
看著小娘子的臉從遠處緩緩靠近他,唇與他的相貼,再離去,再重復,李蒔一雙靜黑的眸子暗藏駭浪,在沈婳第三次貼來時,沒再克制,伸出柔軟,直接吮住了對方的。
沈婳瞠大了眼,頓了下,而后,在當下二人距離近到李蒔根本看不出她的表情的地方,她眉眼一彎,笑了起來。
她沒朝郎君掙扎,就著對方方便的姿勢俯著自己的身子,口中殘留的藥味逐步變淡、變甜,甚而響起讓人心跳加速的嘖嘖水聲。
李蒔的動作永遠跟他給人的印象截然相反,他外表沉靜穩重,這會兒他吻著人時卻極為激動,不只口中激烈,他伸出手臂,捂住小娘子的脖子,又往下摩挲,揉上人的背。
沈婳“唔”了聲,不知從何處開始,攀爬起一股麻麻癢癢的奇特的感覺。
她這一聲極嬌的聲音露出嗓子眼,李蒔的動作頓了下,啞聲請求人道:“婳兒,上來陪我。”
沈婳退離了些距離,看郎君目色深深,剛與她親過的唇沾著口水,水光璀璨,他本也白凈秀氣的臉沾染一點點紅暈,加之他俯趴的姿勢,露出肩頸胳膊,整個人顯出一種算不上柔弱,卻是很惹人想去乘人之危蹂-躪一番的脆弱感。
沈婳被他的眼神和神色弄得心里亂跳,有一種想嘗試什么事的激動在心中蔓延。
其實二人當初在李蒔的書房里,比當下親密數倍的行為都有過,沈婳根本就不介意如何,微忖后就慢悠悠地側躺去了他身邊。
人與人相對側臥,兩唇重新相貼,不論是摟脖子還是摟腰都極為方便。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沈婳本以為當下郎君背后有傷,不可能比那回更激進,然明顯,她誤判了。
干柴烈-火之時,疼痛是不會被如何感覺得到的,尤其是那薄薄的被子,只遮蓋了小小一處,很快就被掙著擰著推到不知何處去了后,郎君的感官不可避免地愈加敏銳了。
沈婳被郎君挪到心口下,雙肘撐在她肩頭旁,他抬臉看她。
借著灑進窗牖里的秋陽,可見李蒔眼眸黑亮,手背青筋在突,對視須臾,用似憐似誘的語氣,如勾人墮落一般:“婳兒,想試么?”
沈婳的雙眼濕漉漉、亮晶晶,迸發著一種興奮的微光,可她指尖的紗布提醒著她,李蒔負傷在身。
沈婳猶豫:“你的傷……不行罷?”
李蒔果決:“不礙事,我注意著些。”
沈婳眼中的光更明亮了。
有些事一旦你情我愿,行起來就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