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脫口而出:“因為這琉璃本就是來自他家啊,他家自己人戴,有何稀奇的?”
二人的話題不知怎么就引到了謝家琉璃坊上,沈蓁蓁反應過來后,不樂意道:“你管我與誰戴什么東西,你是我什么人?偏來管我——嗯!”
那只在她捧雪之上穩如泰山的手驟縮,將沈蓁蓁后半截的話卡在喉中。
蕭衍一下堵住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一向善于用這種方式攻擊、制服人,待沈蓁蓁在他懷中被他吻得癱成泥土般,任由他捏圓拉扁,他才抬頭問她:“你說我能不能管你?都要與我成親了,還同別的郎君牽扯不清,成何體統?”
“誰要嫁你——唔!”
沈蓁蓁剛喘口氣,又被他拉著沉溺。
往前的蕭衍已經足夠強勢了,今日是有心要將這個嘴硬的小娘子征服,唇與手都沒有留余地。
沈蓁蓁被他鬧得雙眸濕潤,整個人像窗外枝頭的臘梅,風吹得發顫,他又抬臉,問她:“嫁么?”
“不——唔!”
情意皆在吻中,欲念皆在手中。
男女的較量無非就是這樣又有意思,又無意義的拉扯。
如此幾番反復,沈蓁蓁到底經不住他磨纏,拍他肩膀示弱。
蕭衍這才放開人,挑了下眉。
沈蓁蓁在他懷中仰著臉,一張小臉被鬧得紅撲撲的,待她喘息稍勻后,就聽郎君大言不慚道:“你說說,還有誰比青辰哥哥待你好?蕭府就在沈府隔壁,你縱使嫁過來,還可日日回娘家。你可想清楚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沈蓁蓁微動了動唇,蕭衍就再道:“還有,我的彩禮極為優厚,我娶妻也會辦得熱鬧非常,體面無比。不嫁我,豈不后悔?”
他將她那么一點俗氣的愿望說得這般坦蕩,他這樣,沈蓁蓁都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了。
郎君何等識趣,甫一康復,就來給她吃定心丸,而她決定去蕭衍照料得了“疫病”的他時,就已經豁出去了,不是么?
沈蓁蓁紅唇輕勾,眉眼帶笑,應道:“我嫁。”
蕭衍笑一聲,又戲謔道:“一聽彩禮優厚就嫁,真是勢利。”
沈蓁蓁沒好氣地嗔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閉嘴!”
蕭衍低低一笑,語氣繾綣:“不說光做么?”
沈蓁蓁:“我這病著,你個混蛋!腦子里總想著欺負我。”
蕭衍:“不過是親一親罷了,你想哪里去了?”
同在謝府為客,客院的沈蓁蓁正與情郎打打鬧鬧、卿卿我我,另一邊的北堂中,沈婳卻正與謝邁相對而坐,沉默不語。
北堂實際是一府中內宅之人會面的廳堂,比起中堂而言更為私密,按理說一個郎君不該請未婚的小娘子進來,但當下情況顯然過于特殊。
謝邁一派行云流水地煮著茶,面上無波無瀾,一派清冷。
沈婳卻是雙目失神盯著虛空,手掌撫摸著平坦無比的小腹,低聲道:“你是說我……有孕了?”
謝邁抬眸看她一眼,往她跟前放下一個杯盞,淡聲:“也可能是我醫術不假,診錯了。你可請別的大夫確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