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會后,沈蓁蓁思量再三,還是開口打破了沉默:“是我想多了。”
蕭衍停步,正對著沈蓁蓁而站,手指捏著她的下巴,露出不被人信任的委屈神色,“你還知道你想得太多。”
那日他雖然朝沈蓁蓁解釋過百花樓的事,但他清楚,沈蓁蓁這個頑固又敏感的性子,是輕易不會真信他的話的,必定要有第三方強有力的證人證言擺在她眼前,她才能愿意去見真相。
何俊一個大理寺少卿,犯不著同她撒謊,正是最佳的人選。
沈蓁蓁眨了眨眼,強摁心頭的汗顏,問道:“那你以后還會去做這種瓜田李下的事么?”
蕭衍“嘖”一聲,“若非那誰是你沈家的禍害,你以為我樂意親自去抓人?你以為堂堂雍州刺史很閑么?”
他盯著她的唇瓣,意有所指道:“我在那個地方可不好受,隔壁都是些什么聲響你可知?給我塞得滿腦子發脹,回頭還吃你的閉門羹。”
沈蓁蓁回想起近日來她每日關門闔窗,給這人涼在半夜的寒風中,任他叫了多少次蓁蓁都沒心軟,不禁覺得自己有些置氣過了頭。
趁四下無人,她踮腳快速地親了下蕭衍的喉結,“今晚我不栓門了。”
蕭衍垂眸看她,看她扭捏著,壯膽補充了一句:“等你沐浴。”
光是想想那等畫面,蕭衍就覺得鼻腔熱得發燙。
這妖精,根本就牢牢控制著他。
蕭衍嗯了聲,不動聲色牽著沈蓁蓁繼續走,狀作隨意道:“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躲雨的那個山洞么?”
沈蓁蓁美眸一亮,“你烤魚的那個?記得!我記得我還用木炭畫了畫的。”
蕭衍道:“我們去看看你的畫還在不在。”
沈蓁蓁不疑有他,跟著蕭衍鉆進了那個小山洞。
外頭春光正好,平坦的洞內一望而知,那山洞中間有一方大石頭,沈蓁蓁撅著屁股,圍著那石頭看了一圈,遺憾道:“沒有了。”
蕭衍不動聲色看著她找,待她走到他跟前,就跟終于等到了小白兔投懷送抱一般。
手一伸,就從背后摟住了人的腰。
沈蓁蓁下意識就要直起腰,可她沒了機會,接下來許久,她的視線都被人迫著對著那方石頭。
耳后傳來郎君似求似誘的話:“蓁蓁,我想在此處……”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視線模糊,真站不住,蕭衍才將她抱在懷中。
郎君問道:“三月成婚,成么?”
沈蓁蓁顫聲回:“不、不行!”
“岳母答應了。”蕭衍大言不慚道,“我蕭家散出去的請帖,婚期也是本月。”
沈蓁蓁雙頰緋紅,恨恨拍了下他的肩頭,“你這是先斬后奏!”
蕭衍言其他:“你如今可懷孕了。”
話落,沈蓁蓁不由發起抖。
這廂沈婳和李蒔行在桃花樹下。
短暫的沉默后,李蒔伸手牽住沈婳有些泛涼的手,選擇先開口:“婳兒近日在忙什么?”
沈婳看著他道:“還是老樣子,同別的小娘子們聚會呀。你好似也很忙,可是因即將舉行的春圍?”
“有一些。”李蒔道,“不過這事最忙的倒不是我,而是吏部別的同僚。”
沈婳笑了下,眼前閃過謝邁那副一絲不茍的神色,和他彎腰寫字時的嚴肅,嘆道:“為寒門學子創造條件,是利民的好事,勞有所值。”
“婳兒。”李蒔看著沈婳,“你往前不會談論這些,如今倒是不同了。”
沈婳笑道:“人都會變的啊!虛長一歲,我也成長了。”
李蒔一時不知如何答話,只品出了二人之間的疏離。
沈婳分明笑著,雙眼依舊清湛靈動,可他總覺得她眼中沒了只裝著他一個人的那種泛著傻氣的亮晶晶,沈婳看他時,眼中似有一抹淡淡的憂傷籠罩。
李蒔有些失神時,一旁的沈婳驀地彎腰,捂著小腹,口中“啊”一下呼了聲痛。
李蒔皺眉道:“婳兒你怎的了?”
沈婳額頭冒出冷汗,腰彎得直不起,虛弱道:“你送我到馬車里歇息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