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滾是什么意思”
江勝走出去兩步又走進來,禁不住欠嗖嗖問道“是對滾床單做了肯定答復嗎”
男人瞇了瞇眼,并不想回答。
“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行,走走走,”江勝把門帶上,末了透過門縫又擠進一張臉來,“明天又要拍戲了,把握好機會哦。”
紀時衍差點被他煩死,忍無可忍地起身直接把門關好,還落了鎖。
聒噪的江勝被隔絕在外,房內的世界這才終于清靜下來。
而后,男人走到鏡子前,雙手撐在桌沿,盯著鼻尖那顆痘,看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要拍的是大婚的戲。
女主是真身為杏花的上仙,大婚那天正好是滿月時,她會恢復真身,男主也可以觸碰她。
所以那場戲紀寧的妝非常復雜,不僅有層層疊疊的喜服要套,全身上下也要貼滿杏花,才符合女主化為真身的人設。
照舊是天還沒亮她就到了化妝間,先換好衣服,坐到位置上時少女困到眼睛都睜不開,索性閉著眼睛任化妝師在她臉上動作。
給她上完妝之后,化妝師拿來膠水和真花,開始一段一段地貼著花瓣和樹枝。
三個小時之后,妝面才算是大功告成,紀寧起身,造型師又來給她整理衣服。
造型師拉了拉她的衣領,又去扯她的束腰,再拉緊一些后不由得感慨“也太瘦了”
“沒辦法,鏡頭顯胖嘛。”
紀寧在里面調整服裝,化妝師累個夠嗆,伸著懶腰掀開簾子出去。
坐門口的江勝也等很久了“好了嗎”
化妝師點點頭,抬了抬眉眼,唇角有些微夸張地下壓,指指里頭“超美。”
話音剛落,紀寧也應聲走出。
少女一身赤紅霞帔,頭頂鳳冠隨著走動輕輕搖曳,自額角貼著生長出一簇樹枝,枝頭盛放的是正新鮮的杏花,粉白相間的花瓣恰到好處地點綴在臉頰和眼角,襯得她一雙眼愈發靈動清亮。
是真擔得起粉妝玉砌四個字。
正坐在椅子上看劇本的紀時衍也直白地望過來。
她眼睫輕眨,跟只剛出巢的兔子似的往后縮了縮,只覺得被他這么看著,說不上來是哪兒有點發麻。
也不是第一次拍成親結婚的戲了,只是這次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
大婚戲很快開拍,二人從正廳走往房間要走一段青石板路,是由紀時衍抱著她走過去的。
被男人打橫抱起的那一瞬,天地有些微翻轉,帶來短暫的眩暈感。
他的手臂倒是很結實,給人充足的安全感,不像某些男演員花拳繡腿。
這場次的終點是在床上。
男主需要把女主抱到床沿輕輕放下,然后鏡頭拉遠,朦朧地帶過這個大婚之夜,剩下的留給觀眾想象。
紀時衍也順利將她擱在了床上,她腰一下沒使上勁,下意識以為身后有個宋瑜塞的枕頭可以靠一靠,結果往后一仰,躺平了。
紀寧“”
這個意外來的太快,不知道她倒下去那“砰”的一聲話筒有沒有收錄,但男人是實打實被她驚到,眼瞼跟著往上抬了抬,喉結滾動,似乎在用目光問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