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中國人,那時候的他歇了口氣,回“衣服在宿舍。”
“以后多裝幾件上衣帶到練習室,衣服被汗濕就要及時換,不然容易感冒。”
江茵從包里拿出一瓶酒精和幾個創可貼“出來得太急,只拿了這些,你回去之后處理一下傷口,避免感染。”
少年曲起腿,一種久違的情感襲上心頭,可惜少時的他并不能分辨那到底是什么。
他想問她的身份,可又害怕著某些期待落空,最終喉結滾了滾,沒開得了口。
盛星雨擰開酒精瓶蓋,生澀地往傷口上傾倒。
她說“我們公司的人,哪怕打架也是不能輸的。”
“我沒有輸,”少年用帶著倔氣的低沉嗓音說,“打到他們哭我才放手。”
江茵像是笑了,憐愛地摸了摸他發尾“不管是舞臺還是這里,都是實力稱王的地方。”
“今天你能讓他們閉嘴,不久之后的舞臺上,一定也可以。”
他一怔,有細密的電流感鉆進肌理。
江茵眼見該交代的都交代差不多了,起身以正臉瞧著他,然后對著他臉上的傷口皺起了眉頭。
“還有”
“什么”
“下次打架記得護著臉。”
女人毫無曖昧氣息地抬起他下顎看了看,像是在欣賞自己即將完成的一件作品“你這張臉,比他們的值錢多了。”
她低眉問“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
月華如練的窗口下,他聽見自己這樣回答。
她最后留下了一件寬大的白色短袖“幸好我平時喜歡買男款,如果不介意你就先換上吧,從這里回去還要吹一陣子的風,受涼生病影響訓練。”
他背對著她換好,衣服上有專屬于她的味道,很淡很淡的水香。
等少年再回頭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第二天夜里他等到十二點,但她沒有再來。
他懊悔,自己甚至沒能問出她的名字。
后來他在各方消息的拼湊中才知道,那天打架的事傳回了公司,高層怒不可遏地想終止他們的練習生涯,是江茵力排眾議地說還想給少年們一次機會,并且親自請示到了總裁那里。
她最終為他們爭取到了留下的權利,并于當晚趕來練習室看了一次,可惜時間太晚只有他還在,他們才獨處了那短短十幾分鐘。
第五天,江茵出現在了練習室。
她告訴他,這個項目現在由她負責了,不管他們最終是否能出道,她都會盡自己所能,給予他們后援。
老實說,他不知道為什么。
她在國內分明是已有幾分名氣的經紀人,放棄大好的飛升機會跑來韓國,扶持幾個甚至不知道能否出道的練習生。
他們是在邊沿的、差點被放棄的人,并不是公司精心打造的重點項目,只是為了應景塞來試水的手段。他們沒有團隊親手包裝華麗的人設,更沒有國內成型的偶像市場支持。
所有人當他們是試驗品,但江茵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