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余宏義目睹二丫在醫治曾大勇時,一絲不茍做的那一套繁瑣細致的準備事項,說明傷口感染真的是很致命。
基于什么原理他是不明所以,但聽醫囑準沒錯。
“好。”巧菊進屋也會仔仔細細洗手,拾掇干凈才敢湊近照顧。
隔壁。
聽見里正的聲音,許承運匆忙拽著陳秀娥往二房這邊來。
趕來抓緊時機在里正面前解釋狡辯一番,挽回印象分,也要跟二房打好關系,以前二哥在里正那兒本就得臉,昨兒二丫又嶄露頭角,神乎其神露一手,賺足了里正和大伙的好感。
就憑二丫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即便二哥不在家,二房那幾個丫頭也不可小覷。
就奇了怪了,頭腦簡單冒冒失失的二丫,啥時偷摸習得一身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術
藏的可真深
二哥不在,終于不藏啦
短短一段路,許承運想了很多,而陳秀娥腦袋空空,畏怯地縮在男人背后,她怕里正,比怕老太太還嚴重。
別看里正性情爽朗近人,那是平時,嚴厲起來,剛正的臉一板,唬人的緊,為人處世獎罰分明,親兒子犯錯都照罰不誤,半點不徇私。
處理村里矛盾糾紛,只講對錯,不講人情。
便是老太太也要忌他三分,公正無私之人,你倚老賣老沒用。
在外避禍那些年,數次遇險,多虧他從中冷靜斡旋,凝聚人心,同心協力患難與共,巖灘村出去的人才有幸保全十之六七。
余宏義在村里極具威望,受人愛戴擁躉,得罪他,差不多就得罪了村里一半以上的人。
老太太后悔干下渾事,也有怕里正責問的因素在,好在二丫他們回來并沒去里正哪告狀。
“喲,里正你也在啊。”許承運臉上掛著笑進了院兒。
余宏義笑意微斂“你們過來是”
許承運面含愧色,照搬昨天那套說辭,然后道“這婆娘歷來是個粗心的,常常好心辦壞事,我不止說她一回兩回,就是不改,娘氣惱她死性不改,罰她跪了一夜。”
對他那套說辭余宏義不置可否,只道“犯錯是該罰。”
“是。”許承運將陳秀娥拉到許玉晴面前“三丫,甭管咋說,你三嬸這事辦的確實不好看,我這個當叔的也有不察之錯,三叔在這兒給你道個歉,望你原諒則個。”
說完,輕輕掐了一下陳秀娥。
陳秀娥吶吶道“三丫,都怪三嬸忘性大,對不住了。”
心底不忿的很,哪有長輩跟小輩道歉的理兒,也不看死丫頭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