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只有惡心的家,變態的父親,歇斯底里的母親,彌漫著煙味和汗味的賭場和狂笑著的賭徒。
少年人的世界太小,也太容易被扭曲。
很快涼宮業就到了上學的年紀,在學校,他像個小瘋子一樣,孤僻,暴力,喜歡挑釁別人,然后抱著頭被打的鼻青臉腫。
涼宮業并不痛苦,他只覺得有趣,人應該都是像他的父母一樣的,衣冠楚楚,猙獰面目,而非他們表現的友善假象,什么關心,隱忍,都是裝出來的。
“我們把他扔到貧民窟去吧。”有個一直在涼宮業這宣泄,將他當沙包的高年級混混說。
他踩著少年的頭,哈哈大笑“他一定會喜歡那的。”
他確實很喜歡那里。
那些混混只是玩鬧,沒有想殺了涼宮業的意思,他們把他放在了貧民窟的邊區,是涼宮業自己往里面走的。
他越走越深,這里的黑暗和骯臟,在他眼里新奇無比,涼宮業如魚得水,他認為,這才是世界真實的樣子。
涼宮業過得渾渾噩噩,但興奮無比,他在貧民窟,覺醒了異能,學會了弱肉強食,學會在血腥和殺戮中尋找樂趣。
他不要命的揮灑著自己骯臟的血液,臉一天比一天蒼白,腿一天比一天軟,爛到了泥里。
直到那個人,把剛喝醉酒,滿身賴蘚滿身傷的躺在地上的他拉起來。
那個人淺灰的眸,猶如潭水一般干凈。
沒有恐懼,沒有歧視,沒有厭惡,沒有,他像真正的神明一樣,漠視著,又注視著。
那人干干凈凈的手,因為拉了他,沾上了臟污和血痕。
涼宮業在剎那,被灼傷了,被那份干凈,被那份從未感受過的平等相待。
蒼白的男孩藏在身后的手,輕輕攆動,貪戀著剛才的溫暖,但他面上是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
“跟我走嗎,我的花園缺一個幫忙種花的人。”
聽見花,涼宮業心中閃過一絲譏諷,他說“我不會種花,我這么臟,任何花見到我都會凋謝。”
分明又是貪圖他異能的人,裝的倒是很好。
那人將一只晶紅色的結晶塞到涼宮業手里,短暫肌膚觸碰,把涼宮業燙的一激靈。
他說“臟嗎你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干凈,答應吧,跟我走,你不會后悔的。”
涼宮業抬起頭,視線在一瞬間,被那個結晶吸引,再也移不開視線。
那塊結晶融入了他的身體,他感覺到滿身的腐爛,渾身的疼痛皆消失的一干二凈,就像靈魂由內到外被洗滌了一遍,涼宮業從未如此輕快。
“這是什么”他聽見自己不可思議的詢問。
“送你的禮物。”那人笑了笑“新生。”
“從別人的記憶里看自己,怪怪的。”涼宮業隨機推開一位幸運屋主的門,利索的敲暈屋主,從柜子里挑了幾件不算臟的衣服換上“所以涼宮業本來的異能只有玫瑰,治愈異能是我給的”
那風奈川淺香呢,她的記憶里好像沒有給異能的那段。
不對,好像有。
初遇時,風奈川淺香手腕上被系了一根金絲繩,她用異能看見,那金絲繩的效果是穩固異能,標識能預言異常物品,好像就有那繩子的功效。
可惡,他也想要異能。
想要那種特效很足的炫酷中二病晚期的異能。
劇本而已系統無語您不覺的爛入泥里的少年和他的神明這個劇本很帶感嗎,賦予其人格,賦予其力量
“一點都不覺得。”涼宮業把搶來的衣服套頭穿上,這是件灰色的無袖衫,于是他便拿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條,把受傷重的左臂纏上“讀作種花寫作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