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笙羽枳難得漏出嫌棄的表情,閃避到一邊。
讓果戈里隔空傳遞的幾個花環落地。
費奧多爾早躲開了,從他看見果戈里的腦袋從薰衣草花海里冒出來的那一刻。
宇笙羽枳躲過花環攻擊后,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動作,右手握成拳頭砸向左手心:“我想起來了,這片花海有毒。”
他說他一直忘了什么。
費奧多爾一怔,他看過花田,魔幻的花還是少數,多的是普通的無毒花:“毒?”
“對。”宇笙羽枳點點頭,沒有在開玩笑:“我記得這片花田里有個叫雪之謎的花,能讓無毒花的香氣變成劇毒,不過沒關系,屏障是隔絕毒霧的。”
費奧多爾挑眉:“記得?”
宇笙羽枳也懶得隱瞞,干脆點頭:“我之前來過這......”
他話還沒說完,‘咚’的一聲。
一直在外面浪的果戈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僵尸似的。
宇笙羽枳:......
費奧多爾嘴角抽了抽:“是致命毒嗎?”
宇笙羽枳搖搖頭:“不致命,吸入過量對身體也沒什么傷害,最多是昏迷。”
費奧多爾面無表情:“那我們走吧。”
宇笙羽枳一怔,指了指地上的果戈里:“他呢?”
“您要背他嗎,我很樂意搭把手。”
幫宇笙羽枳把果戈里背起來。
宇笙羽枳正色道:“我們走吧。”
音無弦樂又一次驚醒。
泡在溫泉池中周身濕漉漉的水汽已經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沉甸甸的壓在胸口,帶來輕微的窒息感,身下、腦后,都是硬邦邦的物件。
就好像在身上穿了一身鎧甲似的。
他掙扎著坐起身,手觸及床板,也摸到了冰涼堅硬的物件,像是大理石,或者寶石的臺面,音無弦樂摸向自己,身上的裝束不再是寬松柔軟的浴袍,而是換成了金銀鑲嵌的華麗服飾。
漆黑一片。
怪異的是,方才從溫泉池子醒來的遲鈍思緒全然消散,現在他頭腦清醒的不可思議,神清氣爽。
雖然這么不太對,但真的,就好像是從頭頂搬走了什么沉甸甸的大山似的,驟然輕松。
等等......
音無弦樂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哪是什么輕松,這分明是回歸了他本該有的精神狀態。
“系統?”
無人回答。
在這一片黑夜之中,除去身上金銀珠寶的輕聲碰撞,寂靜的讓人心悸。
他嘗試著去操控馬甲,也都聯系不上了。
怪不得這么輕松,原來是一直不停輸出給四個馬甲們的精神力停歇了。
什么時候?
給馬甲供給精神力太過行云流水,如同呼吸一般輕巧,導致音無弦樂一時無法回憶起這股輕松究勁起于何時。
他只是迷惘了幾秒,隨后恢復了冷靜。
先前在糖果屋,涼宮業失聯的時候,系統曾說過,單獨的世界有屏障,馬甲操控會受到影響,那么,若樂園是個單獨的世界,有活著的世界意識干擾,系統聯系不上,馬甲全部掉線,也不值得驚奇。
再說,于任何事,慌張都毫無用處。
這個房間實在是黑的過分,沒有絲毫光源,任憑睜大了眼也看不清一點東西,如同被吞噬了光的深淵怪獸。
若不是音無弦樂一身沉重的墜飾過于明顯,倒像是又陷入了死亡的黑暗死寂中一般。
他摸索著身下冰涼臺面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