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朝老劉揚了揚手,“劉老師,教案我已經修改完成了,如果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以免有同學會認為我無知無禮。”
老劉穿著深灰色襯衫,上面還有點點他吃蒸包留下的油漬,他揉了揉自己圓坨坨的肚腩,打了個飽嗝,朝余笙招招手“你等等。”
溫阮那雙手緊握,不覺間那長長的指甲深按進掌心里有幾絲鮮血流過,可她毫無察覺,嫉恨的眼神埋在天真的眼眸之下。
她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長相美艷,性格孤傲的女子,不甘充斥在自己整個心間。
憑什么自己在那人面前努力這么久,卻不比余笙隨口而出的一句話
余笙停下腳步,余光一瞥便瞧見那充斥著嫉恨的溫阮,紅唇微彎,懶洋洋地靠在墻上,眼神卻一直在不經意地注意著溫阮,等待著老劉的話。
“我記得,宋瑾這幾天請假了是嗎”
“嗯,”她玩弄著指尖,不以為意地說著“他這幾天要忙著國際鋼琴演奏,請了幾天的假期在家中練琴。”
老劉略一思忱“那他這幾天的學習,怎么辦”
“宋同學這幾天的學習進度一直由我幫他督促監進,我們兩家挨得比較近,每逢傍晚時都會去他家里小聚一會兒。”余笙淺笑道
“不過他似乎還沒有習慣,余同學的身份忽然成了一位教育他的余老師。”
老劉不可思議地說著“那你倆從小一起長大真沒看出來。”
余笙搖了搖頭,撒了個謊“我是近些年才認識宋瑾的,當時老家拆遷,爺爺貸款買了一套房子,恰巧就住在宋同學的家對面。”
小的時候,她家和宋瑾家確實離的很近,兩家都是套偌大的bj四合院,院內也都栽種著一棵果樹,不同的是,余家栽種著的一棵桃樹,每至春天便能賞到嬌艷的桃花,至秋也能吃到香甜的桃果。
宋瑾家的那棵梨樹花兒嬌嫩白潔,花壓枝頭,每次宋老爺子和余老頭都會找上那么一枝竹竿,把那滿枝梨花打落。
那時候余笙站在梨樹底下,滿樹梨花飄落,梨花的香味漂浮在空中,落在她的衣角,鬢發之間,她嬌俏一笑,恍若人間仙女。
到秋季之時,宋瑾和余笙都不喜歡吃梨,所以每逢秋季,宋老爺子總會派宋瑾拿一些梨子送來交換,而余家都沒幾個人喜歡吃梨。
反而宋瑾總會來蹭上那么幾頓桃果,而自家的梨果,就這么爛在樹下當作來年春日的肥料。
小時候,余笙和二哥余沐都抗拒宋瑾這種吃白食的行為,但有那么一句“欲摘一枝傾一盞,西樓無客共誰嘗。”擺在家風里,更何況宋家還是世交的關系,又無可奈何。
只能每次把宋瑾帶來的梨果喂給隔壁孫二娘的家養的鴨子吃,以此泄恨。
到了過年的時候,孫二娘家的鴨子被余笙兄妹倆喂養得白白胖胖,孫二娘感激之余還不忘給余家送來一只白胖白胖的鴨子,余家的廚師把這只鴨子煲湯,做成了鴨肉鮑參粉絲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