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的?”褚源簡直想把烤魚端起來潑他臉上,問道,“你對他了解多少?”
姜蕭冷淡道:“我知道信息素的事,和他聊過這個問題,更和他父親談過,我們的事我們會解決,你少替別人操心。”
褚源神色微變,終于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了。
連越然的父親都接觸過,他知道,這alpha是來真的。
“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姜蕭的語氣甚至帶著幾分和善,就好像周圍這些攻擊性的信息素不是他的一樣,然而說的話卻是,“要不是你替他擋了三年桃花,他早就是別人的了,哪輪得到我。”
褚源:“……”
這話實在太誅心,他霍然起身,差點一拳砸過去。
但他不是不想打,是那個瞬間的威懾更重,他沒控制住后退了一點。
這一停滯,怒火最盛的時刻便過去了,只不善地看著面前的人。
姜蕭似是看不見眼前的危險,不緊不慢繼續道:“然然不容易和人交心,但誰對他好他都知道,我能容忍一個對他好的人來找他玩,但不能容忍他討厭的人總來煩他,他為什么討厭你,你心里最清楚。”
褚源面色僵硬,站著不動。
姜蕭道:“你吃飽了我就不送了。”
褚源冷著臉,扭頭就走。
因為再待下去他就想殺人了。
一口氣沖下樓,大腦空白地走出十幾步,他這才覺出了胸口的悶痛。
他不是不想對越然好。
那三年鮮衣怒馬,年少輕狂,并不知道喜歡為何物,只是看見越然就想湊過去,可一時又找不到借口,只好找些小麻煩。后來大學開學,他再也看不見那個和他針鋒相對的人,這才慌了,卻也晚了。
他大步往前走,感覺全世界都不稀罕了,直到聽見一聲驚呼才回神,后知后覺發現是撞了人,而且還是個omega。
他哪怕最暴怒的時候都沒動過omega一根手指頭,便強迫自己停了下來,問道:“你沒事吧?”
周杰英看著他,反問道:“你沒事吧?”
褚源反應一下,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落了淚,桀驁不馴地梗著脖子:“沒事,迷眼了。”
周杰英:“……”
那你吹的一定是十級的沙塵暴。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過論壇的照片,這果然是越然的“前男友”,他剛剛見他失魂落魄,便故意撞了一下,幸運地讓對方停住了腳。
他無視他通紅的雙眼,遲疑道:“你是……越然的同學?”
褚源原本想走了,聞言一頓:“你認識我?”
周杰英點頭:“你前幾天和越然逛校園,我見過你們。”
褚源面無表情“哦”了聲。
當時他還帶著滿腔的希冀和緊張,準備先和越然和解再追人,結果證明他想多了。
周杰英試探道:“我有件事想問你,你知道越然為什么那么在意信息素嗎?”
褚源警惕地看向他:“怎么?”
校霸的氣勢一擺,周杰英立刻被盯得頭皮發麻。
他強忍著心悸嘆了一口氣,苦惱道:“我是他朋友,他和我們的校草在一起按理說應該高興才對,但他每次聽人提到信息素就悶悶不樂的,我問他,他總是不說,我實在擔心,就只好問你了。”
他今天終于等到了學校的通報。
幸好他父母這幾天找關系搭上了一位副校長,也幸好學校對omega很照顧,所以通報上沒有指名道姓,只說有新生不經醫生的同意用藥,給了一次警告,再有一次就要記過了。
他向來過得順風順水,這是第一次這么慘,因此從辦公室出來后越走越不開心,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此刻看見越然的同學,他便想起了這件事。
褚源聽得難過,但越然不想提,他也不想說,答道:“不知道。”
周杰英想了想:“我總覺得他心里有事,這樣好不好,我加你的微信,要是今后再發現什么線索就問問你,看你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不然我總怕他悶出病。”
褚源幾乎沒猶豫,立刻同意了。
一是怕越然真悶出毛病,二是那個alpha以后如果受不了越然的信息素,越然肯定傷心,那他就還有機會。
周杰英成功加上微信,想著慢慢套話,微笑著和他告別了。
越然這時剛買完冰沙回到四樓。
卡座周圍仍飄著殘留的信息素,昭示著剛剛并不平靜,他左看右看,問道:“人呢?”
姜蕭道:“走了。”
越然心想這貨的效率是真的高,好奇道:“你們說了什么?”
姜蕭把他拉到身邊坐下,舀了勺冰沙喂給他,淡定道:“擺事實講道理,說你不想看見他,他就走了。”
他能有這么好說話?
越然慢慢咽下嘴里的東西:“你沒問問他到底找我干什么?”
姜蕭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大概是想借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