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兇005車轍尋蹤探陳府夫妻同枕心忐忑
“詐尸還魂”疏桐搜羅腦海中的詞匯,只能以這四個字概括如此離奇的現象,“聊齋志異里有文名尸變,講的就是翁有子婦新死,停尸室中,子出購材木未歸,客住其中竟見女尸揭衾起,追趕不休的故事,莫非蒲松齡果然誠不我欺”
謝嶼天一聽,覺得煞是有趣“小娘子自小就愛讀書,有一次父親登府同丞相商討國事,我去書房找她玩,正巧見她拂袖擺裙,緩緩而席,翻開書卷凝神閱讀。一直以為是詩經楚辭之流,沒想到小娘子愛看談狐說鬼。”言到此處,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嘛書無高低貴賤,可怡情即是好書。”疏桐不好意思地笑了,寶扇確實尤愛楚辭,可自己在她身旁被“耳濡目染”了這么些年,依然只沒出息地愛看些刺激的話本,幸好她腦子轉得快,一下子堵住了謝嶼天的話口。
白攸之緩緩道“嶼天,論官品,我是御查院院首,你是院內仵作。”
“對,然后呢”謝嶼天不解問道。
“然后,你應該稱呼白夫人。”
“”謝嶼天先是盯住白攸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然后哂笑道“行行行,白夫人。”
“走,那我們就去會會這鬼怪。”白攸之又道。
“怎么會”疏桐問。
“去白府。”
整座白府是一回字型院落,正門朝南,院外粉墻環護,綠柳周垂,正門兩側各有一個垂花側門,一入大門,四面皆設抄手游廊,游廊后是緊挨著的諸多房間,正對大門的是客堂,用來招待客人、舉辦各類活動,客堂后是一后花園,園中甬路相銜,山
石點綴,花園錦簇,奇花熌灼,剔透玲瓏,墻沿滿架薔薇、寶相、山茶花,一帶水池內有紅鯉翩翩游動。后花園處有一后門,寬敞無檻,可供馬車進出。
白有遜此刻正在府內。
白攸之走上前去作揖行禮,疏桐跟在身后也行了個禮。
“第一天嫁過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寶扇受了不少驚嚇了吧”白有遜關切問道。
“不要緊的,爹爹。倒是白府肯定要受到不少牽連和非議了。”疏桐謹慎地回答。
二人拉著家常,白攸之打斷,插問父親“父親昨兒上早朝,可有注意到督察院御史”
白有遜以手撫摸短須,回憶道“沒有特別注意,他無事啟奏,也并無提議,我看他只是全程旁聽。”
“你確定那人是督察院御史他可有無異常”
“御史他身高八尺,在人群中很是顯眼,一眼便能望見,我確定那日他去了早朝,只不過他沉默無言,看不出是否異常,我也沒有多留意。”白有遜繼續說著。
整個朝堂之上者均能為御史做在場證明,這件案情越發撲朔迷離。
白攸之告退父親,和疏桐、謝嶼天決定再將白府上下檢查一番,查清疏漏。
探查至后門處,白攸之蹲在地上觀察著什么,忖度了片刻,對謝嶼天和疏桐說道“昨日微雨,土質比平常更加松軟,故而更容易留下痕跡。這些來往的車轍痕比素日天氣晴朗時更明顯地保存下來了,你們看出什么異常沒有”
疏桐搖搖頭,謝嶼天指著其中一道說“這一條,明顯深厚許多。”
“對。”白攸之點頭,“照理大家參加宴會,所帶家眷、賀禮的重量相差不多,何以這條車轍深這么多肯定是帶了什么重物在
上面。”
“說不定是此車規模大,車身重,所以車轍深呢。”疏桐蹲下身子,貼近車轍仔細打量了一番,果然有一條比其他轍痕深許多的。
“不會,看著車輪花紋很是尋常,應該就是普通馬車。”白攸之否定道。
車跡自后門入,混在眾多車轍之中,時斷時續地延伸到了后院西南處。一問管家,那處昨日停放的是西街陳府的馬車。
疏桐喜上眉梢,撫掌一拍“那西街陳府,還去吳道金器店買過金粉呢,如此說來,他們的嫌疑最大。”
“去陳府探探口風。”白攸之道。
陳府乃商賈之家,主業繅絲,家大業大,家中雖無人在朝為官,但財產豐厚,故而在西街乃至整個京都具有一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