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開口就是“大人,你們行行好,救救我和我爹吧”
為首那人手握著刀,身披甲胄,一臉兇相,右臉頰上有一顆顯眼的黑痣,他不明所以地上下打
量著疏桐“宵禁十分,你在街上干嗎形跡可疑,捉回去。”
“官大人小女子的父親前一陣子嘔吐不止,咳嗽高熱原以為是厲害傷寒,沒曾想竟是瘟疫。京都的大夫都快看了個遍,人還是不行了嗚嗚嗚嗚”疏桐演到動情之處,雙腿軟了下來,攤在地上,蠕動著向前去扒拉那男子的大腿,“看你這裝扮應是個好使的官大人,求大人體恤民情幫幫小女,小女的父親還在家等著救命呢”
“瘟疫”兩個字猶如兩枚驚水雷,這些個高壯的大漢們也不由自主向后瑟縮了兩步。
“隊長,你看她,面色發紅,行為詭異,語無倫次,倒與那瘟疫的癥狀有幾分相似。”黑痣男子身旁之人咽了咽口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聽罷,他捏住鼻子,眉頭緊皺,問道“可有看見過一受傷的黑衣男子”
“男子”疏桐喃喃重復著,歪著頭沉思,幾秒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好像有,原本看他在那護城河邊不知清洗著什么,然后朝那個方向踉踉蹌蹌地去了。”疏桐一邊說一邊朝西邊指去。
那男子將信將疑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對一隊人馬道“你們沿著這條路去搜。”
隨即又對剩下幾個人道“你們和我一起朝東邊去。”
疏桐的內心猶如小鹿亂撞,驚險萬分,雖然人在危險中會下意識地做出極端的相反行為以求得安全,比如在西邊藏寶物,會向人宣稱寶物在東方,但是偏偏疏桐留了一手,白攸之在南邊藏得好好的呢。
見追捕者走遠后,疏桐趕忙回去,扶起缸中的白攸之,將胳膊架在自己身上,半拖半扛地往前走,同時不忘警惕地四下觀察,防止追兵回來。
彼時的他已經昏昏欲睡,神志不
清。
“喂,堅持一下,不能睡,我們很快就到白府了。”疏桐心疼地輕拍他的臉頰。
“不不回白府,去衙門。”白攸之虛弱地吐出幾個字。
“是怕白老爺白夫人擔心嗎”疏桐低聲問道。
白攸之沒有回答,他面色蒼白,手腳冰涼。
疏桐只得咬著牙,一步一步走著,“喂,你不能睡呀,求求你了,和我說說話吧。”她的聲音里夾帶著哭腔。
攸之依然沒有回應。
直到黑瓦高檐的衙門終于出現在疏桐眼前。
她激動得想哭,顧不上什么就朝里喊“有人嗎快出來救命啊”
迎接她的只有一股冷風。
她喘著粗氣將白攸之放入后院帶床的閑屋,著急忙慌地要去請大夫。
“怎么了”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洋洋盈耳。
“他,他受傷了。”終于不是自己一個人了,疏桐的眼淚后知后覺地往下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