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天走上前去,把脈翻眼,細細察看傷勢,“怎么傷得這樣重”原本在殮房苦心孤詣研究都察院御史死因的謝嶼天在困乏中打了個盹兒,隱約聽見有人呼救,起初方還以為是夢,起身巡查才知道是疏桐和攸之。
“此事說來話長,你快先醫治他。”疏桐道。
“你去準備一壺熱水。”嶼天霎時清醒了大半,立刻安排開來。
“好。”疏桐答應道,“對了,衙門現在還有人嗎”
“應該有,值夜的捕快在休息室。”謝嶼天褪下裹住白攸之的披風,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疏桐先急急到休息室,搖醒了睡夢中的捕快,對他說“麻煩你速去丞相府,通報薛丞相,說有人要刺
殺他,請他務必嚴加防范。”
睡眼朦朧的捕快揉了揉眼睛,“右丞”“刺殺”這幾個詞隨便排列組合一下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他不敢耽擱,即刻出發。
交代完畢的疏桐馬不停蹄地趕往衙門的廚房,用銚子燒了滿滿一罐開水,捎帶上一銅盆,趕回閑屋。
謝嶼天收起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用不容置疑地口氣吩咐道“我用這剪子把衣服剪開,你小心地把衣服取下,注意不要撕扯到傷口。”
疏桐點點頭,二人極為小心地先將箭鏃附近的衣物清理干凈,露出整個肩胛骨。
肩胛骨上有幾道隱約可見的舊傷疤,箭鏃的穿透傷像一個幽深的黑洞,整齊的圓形傷口,在結實的肌肉群中顯得赫然可見,那向外綻開的創口,像頹敗中的蘭花亦或者是壓碎了的扶桑,腥腥的黑血斷斷續續地涌出,情況不容樂觀。
“待會我拔箭,然后用紗布用力按住傷口,你負責敷藥,這一環節險象環生,九死一生,能不能挺過去就看這一步了,我們一定要快,聽見了嗎”
語畢,謝嶼天發力拔劍,血自傷口噴射而出,落在疏桐和謝嶼天的臉上。
二人顧不上擦拭,加緊了手中的步驟。
藥上好了,血也止住了,昏迷之中的白攸之仿佛依然能夠感受到疼痛,眉目緊縮。
疏桐幾次抬手撫平他的眉,憂愁卻總是不經意間再次爬上他的眉梢。
大概是很疼了。
所幸他的呼吸雖弱,卻是平穩了許多。
天已微亮,天空中出現了一抹細小的魚肚白,前去薛府稟告的捕快回了衙門,回復道“夫人,右丞已經收到消息了。現下薛府已增添了兩隊武裝家丁巡邏,據說丞相身邊也有兩位貼身高手保
護,還請夫人放心。”
“辛苦你了。”疏桐感謝道。
丞相府和白攸之同時陷入危險,疏桐的心揪在了一起。
小劇場翌日,京都某戶人家一老嫗起床洗漱,在門口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竟發現自家門口晾曬的辣椒串少了一截,正欲破口大罵時,幾枚銅錢在晨光中閃爍著光亮,樂得老嫗擦擦眼睛,樂不可支地拾起銅錢,用袖口擦拭。
她那黃口孫兒就沒那么走運了,貪玩兒的小孩在玩躲貓貓時打開了水缸,被里面殘留的幾抹鮮血嚇得嗷嗷大哭。,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