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相府千金后她被迫追兇052白草黃云好風光淑真意外懷有孕
王帳內左右兩側各支著一個鐵架子,上面盛著淡黃色的液體,是用以照明的羊脂,兩團明火在上面躍動著,照亮了整個王帳。
荻王在淑真身旁坐下,他盯著淑真,整個胤朝相貌最為出眾的女子,眼中泛起波瀾。
“我聽說你撤兵了,果然信守承諾。”淑真低垂眼眸,看著地上一只慌慌張張四處探尋的黑色螞蟻,對荻王說道。
“大丈夫,信守承諾。”荻王拍了拍胸口道。
淑真以手帕遮面,撲哧笑出了聲,欲遮還羞,好不綽約。
荻王此刻竟有些憨癡,跟著淑真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的內心像是被驚濤駭浪猛烈地鼓動著,這逐浪排空推著他前進著
淑真感到自己好像漸漸接納了這個男子,這是她的丈夫,粗獷,有力量,是荻國的王。
她不再那么害怕。雖然和親第一日的粗暴仍歷歷在目,但他在星露曠野里站了一夜,只為她能好好歇息,他費盡心思找來中原的蔬菜水果,只為嬌養他的妃,他和阿律衡學蹩腳的漢話,只為能和她溝通
春深杏花亂。草原沒有杏花,淑真便是那朵暄妍嬌艷的杏花。
次日,荻王為淑真舉辦了冊封儀式,是夜,草原上的牧民們都來慶賀。
那天,淑真一襲白衣,白衣層層疊疊,如花瓣般的裙擺兩端開叉,內里是一件橙色的長裙,白衣上繪制著荻國特有的圈斜橙粉花紋,項間掛著顯眼的瑪瑙珠翠項鏈,那頭飾最為特別,是紛繁復雜的珠寶,額間的流蘇較短,以小玉珠串連,最末端是金色的亮片,耳鬢后的長流蘇披掛
在長發間,走起路來隨風搖擺,霎是好看。
這服飾,還是上一任荻王先王妃留下的。
牧民們圍著篝火唱著圣歌,火光打在眾人臉上,映在眸中,他們如朝拜般望著他們的王妃,美艷,風姿綽約,世間難覓第二人。
一侍女端著一盆紅色和藍色的不明液體上前,荻王以食指蘸取,抹在淑真的右臉頰,三道長短不一的橫線紅藍相間,在象牙般白皙的面龐下格外惹人注目。
“啊噠噠”眾人齊呼,單膝跪下,左手置于右肩,低眉順耳,虔誠不已。
淑真一時間有些恍惚,不日她還是王宮里無憂無慮地跑跳玩樂著的小丫頭,誰能料想如今她竟坐在這虎皮加蓋的王座旁,成了西北荻國最尊貴的王妃。
按照荻國禮儀,她提起裙擺,踮起右腳尖,屈膝行了一禮。
眾牧民們端酒端肉,大快朵頤一番。
九釀春酒乃中原傳入荻國的一種烈酒,牧民們尤愛喝此酒。
到處皆是酒碗碰撞的聲音,劃拳灌酒,摔跤斗樂,好不快活。
荻王遞給淑真一塊羊排,那是整只羊最為精華的部分,暗紅色的肉滲著金黃色的油,叫人垂涎欲滴。
淑真沖荻王笑了笑,接過羊排準備啃,那羊肉若隱若現的膻味沖進淑真的鼻尖,她只感覺到腹中一陣翻山蹈海,那股氣流自腹部直向上,沖上喉頭,她難以抑制地嘔了一聲,卻沒吐出什么。
她強行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地要將這不適感遮掩下去,沒曾想方湊近羊排,又再次不可抑制地干嘔起來。
荻王身旁一老額吉見識豐富,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端倪,她放下手中的雜物,畢恭畢敬地朝荻王行了一禮道“阿耶搭,怎納悟尼瓦恭喜荻王,荻王妃這
是有喜了”
荻王喜形于色,連忙湊近淑真,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肚子道“你這是有孩子了。”
淑真先是吃了一驚,然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腹部,她的體內此刻竟降臨了一個小生命,這感覺真是奇妙。
眾牧民更是開心不已,游牧民族本就人丁稀少,且常年的奔走遷徙導致死亡率不低,故而新生兒的降生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大事。況且,荻王是他們荻國里以一敵百的戰神,是他們至高無上的統治者,荻王的孩子,也自然蒙上了一股尊貴而神圣的氣質。
三個月很快過去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淑真的孕肚微微隆起,已顯孕態,卻害喜得厲害,一聞到牛羊肉的膻味便干嘔,連翹喂些珍貴的蔬菜水果,也和著酸水全一起吐了出來。
淑真日漸消瘦了下去,隨著身體的不適感愈發強烈,她開始猛烈地思念起中原。
淑真總是長久地望著東南方向,那是京都的方向,是她永遠回不去的家。
荻王將淑真摟進懷里,安慰道“荻國已從胤朝撤兵,百姓們都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你那天子哥哥也無須再日夜煩心了。”
淑真點了點頭。
荻王又道“若是你真的很想回去,待你誕下王子,便讓阿律衡陪你回京都看看。”
“此話當真”淑真將小腦袋從荻王的肩膀上探了出來,眼睛里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當真。”荻王寵溺道。
淑真數著指頭,盼著孩子早日出生,能看一眼這個古靈精怪的小東西,也盼著有朝一日能再度踏上胤朝的故土,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