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文回到道佛寺,有意無意地接近長管大師,終于打探出了農歷八月十六,一批新的鑄像師將到道佛寺幫忙。
哲文借口身體不適下山尋大夫為由,將這一消息暗中傳送給小倩,并告訴她,他偷偷從師父那兒提前拿了鑰匙,屆時將打開后門并虛掩,推門即可進入。
“后來呢”白攸之認真聽著哲文的陳述,見他良久不曾說話,便追問道。
“沒有后來了。”哲文否認道“知道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說了。后來應該是小倩帶著她的姐妹們順利冒充鑄像師,具體神像怎么消失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希望小倩她們和此案沒有關聯。”
哲文似乎還保存著最后一絲希望,小倩是善良的,她也是無意中卷入這場案子的。
“師門不幸”長官大師心痛地搖了搖頭,道“你走吧,這里不能留你了,你犯了大忌,又釀下了大錯,即使朝廷不追究你的責任,道佛寺也沒有理由再留你了。”
“長管大師”哲文聲言懇切地喊道“我知道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長管別過頭去,眼中含著不舍,但卻咬牙忍住了。
“一方大師”哲文拖著膝蓋在地上爬行,行至一方大師身前,扯著他的褲腿哀求道。
“哲文,你雖有慧根,心中仁善,卻六根不凈,長管大師說得對,你不適合出家你走吧,天下之大,自有你容身之處。阿彌陀佛。”一方大師亦說道。
哲文如木頭般跪著,一動不動,末了,朝一方和長管磕了幾個響頭,戀戀不舍地回禪房收拾行囊。
臨行前,疏桐拍拍哲文的肩膀,說道“其實,大師們也是在保護你。你私自放生人入寺,造成了神像消失的重案,一方和長管大師借口趕走你,也是怕后續官府
衙門的人再追究起來,你難逃其咎”
“可我對不起師父們”哲文傷心說道,“錯了就是錯了。”
“小師父,你接下來有何打算”疏桐從腰間拿出一小袋盤纏,遞給哲文做辭別之禮。
哲文搖搖頭,委婉拒絕了,只說道“多謝白夫人,我準備四處化緣,游歷四方,幫助需要幫助之人,也算是償還我犯下的罪過阿彌陀佛。”
“既如此,小師父一路走好。”疏桐道別哲文。
隨后,白攸之和疏桐趁熱打鐵,準備立即前往滿春院一探究竟。
疏桐為女兒身,出入滿春院多有不便,于是,她重操舊業,扮起了男兒身,和白攸之進了滿春院。
“哎喲,二位客官一表人才,衣著不凡,不知是哪家公子啊”那眼尖的老鴇揮舞著手中的手帕,笑臉盈盈地迎了上來“爺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啊”
“你們這最好的姑娘要屬哪位”疏桐直接問道。
“哎,你這算是問對人了,我們這滿春院啊,就屬小翠姑娘艷壓群芳,姿態出眾,能歌善舞啊”老鴇揚著嗓音說道。
“不對吧,我怎么聽說滿春院重有一女子名叫小倩,生得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我是慕名而來的,今日我就點名要著小倩伺候”
疏桐拍手道“你可知我身邊這公子是誰他可是御查院院首,當今陛下眼前的紅人,白大人,把他伺候好了,多少金銀珠寶你沒有,這地位尊容,你在尋常客人那里得不到的,這位白大人也能給你”
白攸之暗中狠狠斜睨了一眼疏桐,腹語道“你居然在外敗壞自己夫君的名聲”
疏桐憋笑道“怎么樣,我可給你招了一個大單了吧”
那老鴇的眼睛蹬得比銅鈴還大,她極獻諂媚之態,故意貼近白
攸之身子說道“不知白大人大駕光臨,滿春院是何等榮幸啊”
繼而,她欲言又止道“只是這小倩姑娘嘛她原就不是我們這滿春院中的姑娘,是幾個月前突然找上我,說有能力讓我發一筆大財。我這剛開始還覺得奇怪,怎么有清白姑娘愿意自投羅網到我這滿春院來,但聽她說能給我一千兩黃金的收入,我便答應她了。”
老鴇徐徐道“那小倩人長得水靈,各種花里胡哨的招式也多,什么冰沙啊,溜冰鞋啊她討好客人的招數一套一套的,似乎也是讀了不少書的姑娘,嘴上說辭也一套一套的。”
“然后呢她現在在什么地方”白攸之追問道。
“賺夠了一千兩黃金,她便走了。”老鴇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