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蔡念川已然被斬,疏桐和白攸之正在御查院里整理案后的卷宗,只覺心內五味雜陳,不知何味。
“蔡屠夫這案,竟比市坊里的說書還要感人。”疏桐立在攸之身后,看他用毫筆在長長的卷宗下字字書寫著,“你說他們會不會死后變成蝴蝶雙宿雙飛。”
“他們倒是有可能埋在一起,死后從土里長出一棵連理枝。”白攸之倒也配合疏桐,一邊寫著一邊說道。
“白大人在嗎”前衙傳來問話。
疏桐戳了戳白攸之的肩膀,道“白大人,找你的。”
“聲音似乎有些熟悉。”白攸之將筆放在案臺上,視線越過門欄向前望去。
“似乎是二房太太,我們快去看看吧。”疏桐拉著白攸之的手便向前衙走去。
“白大人,太好了,幸好你在,真擔心見不上你最后一面。”二房太太一見到白攸之,喜笑顏開道“疏桐姑娘,你也好啊。”
疏桐和白攸之頷首點頭,行禮示意。
疏桐笑著說道“看到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真是開心。”
只見曾樹園肩上背著一個頗大的包裹,條紋相間的一個大方巾里面佩了不少東西,鼓鼓囊囊的,曾樹園已不似從前那管家打扮了,而是素衣素服,倒像是藥堂里的伙計,人卻也顯得精神。
二房太太也不似從前那般招搖,她卸下了那些個繁重的首飾,什么金步搖、珠玉釵、珍珠耳環、黃金手鐲在她身上一應不見,只是以一簡單的木釵將頭發高高束起,整個人清爽而素雅。
“我倆是特地來感謝你們的。”二房太太望向曾樹園,甜蜜地說道“我這一條命呀,都是你們救的,若不是白大人和疏桐姑娘你們及時趕到,我恐怕早已一命嗚呼,成為水中怨鬼了。”
“是啊,多
虧了白大人,和那郭老太君苦口婆心談了許久,最后才答應放我倆走。”曾樹園笑呵呵地看向白攸之,眼中滿是感激。
“沒想到,你竟然背著我促成了如此良緣。”疏桐驚喜地說道,望向白攸之。
“不必謝我,你倆今后有何打算”白攸之擺擺手,一臉得意地望向疏桐,繼而又問道。
“我倆準備離開京都了,這個是非之地承載了太多不好的回憶,我和鄉下的娘親說好了,準備回鄉下住了,守著幾畝地,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簡單日子”曾樹園的雙眸中閃著星星,憧憬地說道。
“那真是極好的。”白攸之由衷祝福道。
“白大人,有空來玩兒呀,我們那兒雖然偏僻,卻也是好山好水的。”曾樹園邀請道。
“一定一定。”
“時候不早了,我倆先走了。”二房太太摟過曾樹園的手,笑著說道。
二人出了衙門,行至馬車,登車而去,留下疏桐和白攸之在衙門口駐足遠望的身影。
“幸好他倆好好的,這也算是這個案子里唯一的欣慰了。”疏桐忍不住感慨道。
“攸之哥哥,早些看見午門口在行刑,便知你早已告破此案,快和我說說。”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用回頭,攸之和疏桐已然能夠想見來者何人。
夢如靈活地竄到白攸之和疏桐中間,擠出了新的容身之所,摟著白攸之的手臂甜甜說道。
“疏桐姐姐,你幫我倒杯水來可好,一路坐馬車過來,渴死我了。”夢如擠出一個鬼靈精怪的笑臉,對疏桐說道。
“好的呢,公主。”疏桐僵硬地擠出一個微笑,對夢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