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如順著那聲音望去,只見一白衣男子,長發高高束起,只留下一縷在額間飄蕩,眉目清秀,身材頎長。
“哦,你是那仵作”夢如的聲音揚起。
“正是在下。”謝嶼天行禮作揖道。
“攸之哥哥呢”夢如開口閉口不離白攸之。
“他正在寫卷宗呢,估計此刻正忙著。”謝嶼天回答道。
“你一個仵作果然清閑。”夢如打趣道。
“公主,你可別看不起我們仵作,要想成為一名仵作,可得經過千帆歷練呢,公主若是感興趣,不妨去我時常工作的場所參觀參觀”謝嶼天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看著夢如,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本公主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名堂。”夢如理直氣壯地跟在謝嶼天身后,向殮房走去。
彼時的公主還不知道,殮房內是怎樣一番“別樣的景致”。
方一進門,各式各樣的工具鋪滿了門口的木桌,一個木質的箱子在木桌的最邊緣,鎖扣沒有扣上,隱隱約約可以望見木箱內各式各樣別致的工具。
“咦,這里還有臘梅欸。”夢如雀躍地跑到第二張木桌前,拿起一株臘梅細細端詳“你是在這房中做飯嗎怎么還有醋,蔥,川椒,食鹽之物呀”
“公主有所不知,一般人死之后,皮膚會泛青,不容易辨別傷口,這個時候,只需要將可以的部位用水清洗干凈,再用蔥白搗碎,將蔥泥敷在傷口之上,然后用紙蘸醋蓋住傷口兩個小時,傷口就可顯現。”謝嶼天一本正經地介紹道。
夢如后知后覺地問道“這里該不會就是你解剖尸體的地方吧”
“正是。”謝嶼天道。
夢如半睜著眼睛,打量著這房間。不大的空間擺著一張張石床,有的石床上鼓鼓囊囊,蓋著白布
。
“這里為何有這么多石床”“公主,死去的人容易腐爛,石床冰涼,好于木床,方便保存尸體”謝嶼天悠然道。
“行了行了,我對你這地方,一點也不感興趣。”夢如壯膽昂頭道。
“欸你看你身后怎么有個無頭的姑娘張牙舞爪的”謝嶼天以食指指向夢如身側,故作驚恐地問道。
“啊”夢如尖叫道,如一只受驚的小兔子,蹦到謝嶼天身上,如象牙般白皙的手環抱謝嶼天的脖頸,兩條腿交纏在謝嶼天腰間,因為害怕一抖一抖的。
謝嶼天微微一愣,拍了拍夢如肩膀道“我嚇唬你的。”
“嗚嗚嗚”夢如的臉埋在謝嶼天的胸前,看不清面部表情,只聽得見一聲聲嗚咽。
“公主,我嚇你的,你別哭呀,我最怕女子哭了。”謝嶼天的眉頭擰成了麻花,懊悔地說道。
聽罷此言,夢如似是哭得更起勁兒了,一邊哭泣一邊抽泣道“我要出去。”
“好好好。咱們出去。”謝嶼天身上掛著夢如公主,一步一步挪出了殮房“公主不怕,我們已經出來了。”
身上掛著的女娃娃卻是沒了動靜。
“公主公主”謝嶼天復又叫道。
“怎么回事”謝嶼天疑惑不解。
身旁曉龍也道“不會是嚇暈了吧嚇出什么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