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是輕叩門扉的聲音。
岡娃一面喊著“來了來了。”一面打開了雙開木門。
“少夫人可是住在此處”那小廝疑問道。
“問的可是疏桐郡主”岡娃確認道“是在此處。你們是白府的人吧”
“是。”那小廝神情焦急地說道“請少夫人回府一趟吧,少爺他受了好重的傷,求少夫人回去看他一眼。”
岡娃見這小廝萬分火急的模樣,并不像騙人,只道“你在這等會,我去通稟一聲。”
“小郡主。”岡娃入疏桐寢臥,她正慵懶地繾綣在床上,手中高高舉著一本書冊,眼神上下翻飛著,時不時翻動手中書頁。
“怎么了”疏桐沒有抬頭看她,只問道。
“白府來人了,說白攸之出事了。”岡娃如實說道。
“出事”疏桐心中咯噔一下,放下書冊坐了起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我沒有細問,但是看他們那番著急的模樣,恐怕不是小事”
“岡娃,備車。”疏桐翻身下床,匆匆將腳套進鞋中,連發簪也來不及捯飭,便走了出去。
入了白府,疏桐顧不得向白有遜和陳淑芬行禮,便向寢臥走去。
只見白攸之已從浴盆中被抬出,換了一身白色的貼身衣裳,只是那白衣裳倒襯得他的臉更加蒼白了。
謝嶼天也在,正在和明月交代著些什么。
疏桐撇見白攸之的臉,便知他傷得極重。她握住白攸之的手,指寸關尺三部舉,以食指和中指去探他的脈搏,均感覺十分微弱。
“謝嶼天,他怎么了”疏桐將他的手放回被中,掖了掖被子。
“如今宮中上下皆傳遍了,不過我也只是聽聞,白大人和夢如公主達成協議,若是能在這漫天飛舞
的大雪天中光膊赤腳于皇宮中三步一叩首,就答應取消婚事”
“什么”聞罷此言,疏桐震驚不已“那這腿傷是怎么回事”
“聽聞”謝嶼天頓了頓,看向疏桐觀察她的神色,說道“聽聞公主給白大人下了相思鎖,白大人為了克制清醒,便以佩刀自殘”
“相思鎖是什么”疏桐追問道。
“就是,咳咳,以以辰砂、肉蓯蓉、麝香、蚯蚓等為原料制作而成”謝嶼天隱晦說著。
疏桐熟悉藥材,自然知這相思鎖究竟是何物了。
“方才李太醫也來看過了,這兩天是最關鍵的時候,白大人的性命隨時有危險。”謝嶼天對疏桐說道。
“嗯我會在這照顧他的。”疏桐的目光變得朦朧而柔和,她提著一口氣,這才沒讓眼淚下來。
“好,那你便在這兒好好照顧他吧。”謝嶼天轉身對明月說道“我們先出去歇會。”
明月倒是不解風情,徑直回道“我不累,我再照顧會白少爺”
“不,你累。”謝嶼天不由分說地奪過明月手中的銅盆,將銅盆置于木桌上,推著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屋內霎時變得十分寧靜,只有白攸之似有若無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