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的手劃過他的眉間,向鼻梁,落在他的唇上“白攸之,你必須給我好好的。”
方才已用溫水浸泡過,可寒氣似乎在白攸之體內遲遲沒有散去。
疏桐握住他冰涼的手,寒氣仿佛滲透她的肌膚,叫她更加清醒。
“怎么這么涼。”疏桐心疼地說道。
“你竟為了我,在皇宮里三步一叩首,還是那樣的大雪天,傻不傻。”疏桐對著白攸之的睡顏自顧自說道。
“冷”白攸之無意識喃喃道。
“你冷”疏桐環顧四周,她記得柜子中有一個湯婆子,于是打開柜門,囫圇翻找著,果然找到了。
她將熱水灌注其中,又裹上布袋,試了試溫度,揣進白攸之懷中。
“疏桐,別走”白攸之被這熱氣包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在空氣中胡亂抓著,抓住疏桐的手用力攥緊。
“我不走。”疏桐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漫天的雪,真冷阿”白攸之還是打著顫說道。
疏桐想盡了一切辦法,奈何白攸之還是沒有好轉。
情急之下,她行至門沿,將門閂插上,然后解開衣帶,褪下湖藍色的逶迤白梅細紗外衫,復又將百褶月裙自上而下拉開,最后將若隱若現遮蔽著的肚兜取下。
她掀開被單,躺在白攸之身側,緊緊抱住他。
是一種熟悉的感覺,非常久遠的熟悉,他的心跳微弱,節奏而有規律。
“白攸之,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疏桐說道。
而椒房殿內,一股無名之火將殿內殿外層層籠罩。
皇后罕見地對夢如發了脾氣道“我為你精心策劃了這一切,不僅叫你毀了,如今連你我的名聲斗搭進去了,夢如,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皇后氣極了,手緊緊攥著鳳服擺端,脖頸間的青筋微微突出,夢如不曾見過溫柔的母后這副面孔。
“我按您說的做了”夢如委屈地嗚咽著“可是攸之他寧可刺傷自己,也不愿與我同房。”
“那你也不該賭氣說那些三步一叩首的話,這不是叫整個皇宮的人看笑話嗎”皇后娘娘怒吼道“如今上下都在議論此事,你的清白怎么辦我們椒房殿的人,倒成了使些陰謀詭計的人”
“母后,對不起嗚嗚嗚”夢如跌坐在地上,纖纖玉手攥著皇后的裙擺
,揚著一張帶著淚花的臉看向皇后。
“這件事日后再慢慢商討怎么辦,不能叫你的清白就這樣搭進去了,得想個像樣的借口。”皇后思忖著說道。
“如今當務之急是查清內賊。”皇后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細長的柳葉眉擰在了一起,瞳仁中迸發出一道如刀鋒般鋒利的光,冷冷說道。
“母后,這是什么意思”夢如公主不解問道。
“此事我本打算暗中進行,待你們生米煮成熟飯后通稟皇上,再喚來白有遜,逼迫你二人成親,如今卻讓整個宮中上下都知道了,若是沒有內奸,怎會有人知道白攸之和你的賭約連我們下藥都知道。”皇后一字一句說道“因此,定是有內賊。”
“內賊”夢如環顧四周,不論是小潔,還是皇后身旁的貼身宮女、太監,都是跟了許多年的忠心之人,她實在想不到會是誰出賣了她。
沒曾想,皇后怒視的眼風掃到小潔身上,用不可抵抗的陰沉聲音說道“小潔,你還有什么要抵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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