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宮女拉著疏桐穿過陰陽道,來到了景陽宮前,左顧右盼張皇后道“這里,躲這里,安全。”
“景陽宮。”疏桐抬頭望那藍底燙金的三個大字,忍不住念道“這景陽宮是何所在”
“這景陽宮已荒廢許久不曾有人住過了。”白攸之道“上一任主子是恭妃,她是先帝的寵妃,后來不知何故遭到冷落,入住這冷宮,她死后這景陽宮總鬧鬼,故而沒人再敢搬過來了。”
“快走。”那老宮女拉著疏桐的手,用力向前拖拽著,很是著急。
“走,進去看看。”白攸之向疏桐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后地入了景陽宮。
荒廢的景陽宮一片荒涼,后院長滿了齊腳踝的雜草,紫檀木所制的房子雕刻精細,似乎在無言訴說一段輝煌的往事,而那些精致的雕梁畫棟如今鋪滿了厚厚的灰塵,一只大腹便便的八角蜘蛛拖家帶口地在墻角編織著一張大網。
白墻斑斑駁駁,脫落了大半,但桌案上茶壺、茶杯、茶勺依然倒扣端正擺放著。
“咳咳”疏桐被這煙塵嗆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淑真,躲這里。”那老宮女徑直走向窗邊一立式花盆旁,向下用力一按,只聽齒輪碰撞,發出連續不斷地清脆悶響,然后是咔噠一聲,似乎是兩種物件吻合鑲嵌的聲音,墻上的一幅春江月夜圖緩緩升起,墻面后退,向后打開了一個口子。
“是密室”疏桐驚訝地脫口而出“那立式花盆,是開關。”
“我懂了,花盆底部連著一道杠桿,長軸一直連接到門后,只要人利用自身重量按下花盆,小力通過杠桿可轉化為數十倍的大力,從而撬動這門,將門打開。好生精巧的機關。”白攸之不由得感慨道。
那老宮女入了密道,在黑暗中隱匿了身影。
“走,跟上去看看。”疏桐說道,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先是一段長長的甬道,狹窄而昏暗,只容許一人貼身而過,而后才是一個圓的大空間,且盡頭連接著另一小道,似乎可以通往其他場所。
“攸之,你帶火折子了嗎墻上有油燈。”疏桐立在密室中,眼前所見皆是黑暗,但好在眼睛漸漸適應了,能看到些模糊的輪廓。
“沒帶。”白攸之只道,他環顧四周,從香囊中拆出一小塊棉花做火絨巢,然后摸黑從密室的木柜上砍下了一長一短兩段木頭,以佩劍在大木頭上面挖了一個小口,以小木頭在大木頭上摩擦。
只見白攸之的手快速轉動著短木棒,過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才從那小棉花團中迸出點點星火。
白攸之一邊用手護住小火星,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暗火引到了墻上的油燈,昏暗的密室霎時有了光,視線無礙。
只見密室里擺放著許多木架,木架上滿是竹制的書冊,高高壘成一疊。
疏桐走上前去,隨意取出一冊,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竹簡上的字護龍軍一衛人員冊。
“護龍軍。”疏桐脫口而出,連忙走到白攸之身前將書簡遞給他,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人名張三、李四、王五
“護龍,護龍,早在三皇五帝時,軒轅黃帝南征北戰,開疆擴土一統中原,而他每攻下一個部落,就會收集這個種族的徽章,積攢起來并加以融合,便成為了獨特的圖案龍。因此龍在后世便成了天子至高無上的象征,若是按照這軍隊的字面意義解釋,這護龍軍,很有可能是保護皇帝的一支軍隊。”疏桐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放大,她盯著竹簡上刻著的三個字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