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的淚根本不受控制,一滴滴落下,她緊閉著雙目,忍痛咀嚼了幾口,只感覺筋疲力盡,昏昏欲墜。
她囫圇吞下,意識有些模糊,過了些會,方才感到好些。
“怎么樣了”白攸之捂著肩上的傷,這會兒也趕了過來。
“穿刺傷,傷口太大,十灰散和金瘡藥都止不住,還在出血。”謝嶼天低沉著聲音說道“已經請御醫了。”
“等御醫來了就來不及了,你快治。”白攸之當機立斷道。
“事到如今,只能火烙了。”謝嶼天抿著嘴,望向白攸之。
“火烙”
“正是,向出血口以烙器燒赤烙之,方能止血。”謝嶼天道。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白攸之皺眉道。
“對不起,我”
“好,你試吧。”白攸之只道。
只見謝嶼天自殮房器械箱里取出一銀制品,其頭如半粒蠶豆大小,上有一柄,謝嶼天點燃一炭火盆,在上面烘烤著器械,銀制品微微變色,熱氣緩緩在周圍的空氣擴散。
“讓開。”謝嶼天說道,白攸之等人讓開一條路。
謝嶼天將烙器按上疏桐出血的傷口,只聽幾聲滋滋聲,一股黑煙自烙器周圍緩緩向上升,那傷口由紅變黑,一股熟肉的氣息似有若無地擴散開來。
疏桐雖服麻沸散,但時間急迫來不及烹煮,而是以口咀嚼,故而藥效只出了幾分,一股劇痛自腹部傳來,疏桐痛苦叫喊著。
白攸之握住她的手,疏桐只得奮力掐著他的胳膊,方能減緩痛苦,指甲嵌入肉中,血絲很快滲了出來,白攸之心疼不已,忙用另一只手掩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害怕。
謝嶼天觀察傷口凝固狀態,繼而撤開烙器,再將大量治療燙傷的三黃膏撒在上面,最后以紗布包裹。
“沒事了。”白攸之安慰道。
疏桐只感覺沒力氣回應,閉著眼,眉頭緊皺。
“白大人,你也受傷了,我給你處理吧。”謝嶼天包扎好疏桐的傷口,復又來察看白攸之的傷勢“還好,不是很嚴重,敷藥即可。”
謝嶼天處理好白攸之的傷口后,看著疏桐被汗水打濕的發鬢和蒼白的臉頰,心下如亂麻,他向前走了幾步,認真看了幾眼疏桐,嘆了口氣拍拍白攸之的肩膀,只道“這幾個時辰傷口還有開裂的危險,不要讓她亂動,我我先走了。”
謝嶼天吞噬掉全部的隱忍和不舍,推門而出。
白攸之握著疏桐的手,對著昏迷不醒的疏桐責怪道“你怎么這么傻,誰準你擅自沖上去,以命換命的”
疏桐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聽懂了白攸之在說什么,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不一會兒,門扉被叩響,外頭人道“白大人,御醫來了。”
“請進。”
御醫步履緩緩而入,先翻動著疏桐的眼皮,繼而又把了把脈道“人迎脈大于氣口,浮,傷得很重。”
“倒是這傷口處理得還算果斷。”御醫復又察看傷勢,夸贊道“我開幾副藥,讓白夫人按時服下,近幾日注意莫要碰到傷口,莫要進食過多。”
“多謝。”白攸之行禮作揖道,恨不得替疏桐受這罪過。,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