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天進了王儀閨房,只見王儀臥在一拔步床內,黃色的床紗披蓋下來,將床內的光景遮得朦朧不辨。
“小姐,謝大夫來了。”那貼身丫鬟一直立在床沿,見謝嶼天來了,自知他便是昨日那救了王府上下的貴人,心下燃起幾分希望,彎下腰向王儀通稟道。
床簾緋緋,微風拂過,褶皺飄蕩,但床內沒有一絲動靜,寂然無聲。
“儀寶可是睡著了?”王大人沖那丫鬟問道。
丫鬟回身,沖通政史司王大人和謝嶼天屈身行禮,微微掀開床紗,她見小姐清醒著,只是眼神倦怠,雙唇緊閉,一副悵然失意的模樣。
丫鬟將王儀的胳膊從被里抽出,將手肘以下探出床紗,道:“謝大人,麻煩您看看我家小姐。”
謝嶼天為王儀把脈,只聽脈象平穩順滑,并無大礙。
“王大人,王小姐脈象十分康健,想來并非是毒所礙。”謝嶼天說道:“但若是心病,便還需要心藥醫治才是。”
“心病?”王大人不解問道:“何謂心病?”
謝嶼天說道:“所謂心病,即情志失調,故而從脈象上無法看出。”
“謝大人,依你所見,該如何是好啊?”王大人聽得如墜云霧,慌忙問道。
“請大人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和王小姐聊一聊,可好?”謝嶼天說道。
王大人聽罷,退門而出,獨留謝嶼天、王儀和在床沿服侍的丫鬟。
謝嶼天于太師椅上坐下,不慌不忙地從茶壺里給自己斟了一壺茶,細細呷了一口,朝床內喚了一聲:“王儀,能和我說說發生何事了嗎?”
“謝大哥,你不必理我……我沒事”王儀的聲音顫顫巍巍從屋內傳來,虛弱得氣若游絲。
“王儀,有些事莫要埋在心里,說出來我可以幫你解決的。”謝嶼天規勸道。
“不……你不能幫我。沒有人幫得了我。”王儀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聲線顫抖著,仿佛可以看到她胸口起伏的痛苦模樣。
“王儀,那你得先說出來,我才能幫的了你。”謝嶼天說道。
“謝大哥,改變不了的,我被拋棄已成事實。”王儀惆惆然說著。
“我明白了,王儀。”謝嶼天抿著嘴,繼續說道:“你是因為那日父親選擇了你哥哥而沒有選擇你,因而感到難過?”
“……”王儀沉默了許久,終了說道:“原來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