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沒問題,我只要錢。”雷哥倒也爽快,沒有再吊著他。
“我,我能聽一聽芳芳的聲音嗎”馬志偉試探著問,他怕妹妹遭到他們的虐待。
“你等一會兒。”雷哥的聲音有點不耐煩。
馬志偉隱隱約約能聽到雷哥朝底下人交代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手機里傳來一道柔弱的女聲,還伴隨著幾聲咳嗽“哥哥,我很好,你別擔心我。”
“好,芳芳別怕,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的。”馬志偉放緩了聲音,生怕嚇著了妹妹。
他聽馬芳精神狀態還算好,心下松了一口氣,知道雷哥沒有太過為難妹妹。
掛斷電話后,馬志偉從床底下把行李箱給托了出來,他打開灰撲撲的箱子,從最下面掏出一個黑色盒子,盒子里放著一支錄音筆。
他癱坐在地上,粗糙的手指細細摩挲著那只筆,思緒漸漸飄到了一年前。
那是一個下雨天,他剛從公司里把溫先生接回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要清洗一下,結果立馬便接到了鄰居趙大嬸的電話,說是妹妹在家里暈倒了。
他一聽便心急如焚,把所有的積蓄給趙大嬸匯了過去,麻煩她把妹妹送去縣城的醫院檢查,他明天就請假回去一趟。
妹妹馬芳從小就體弱多病,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所以他才會拜托趙大嬸照顧著,他本以為這次跟以前一樣是普通的暈倒,可第二天他還沒來得及請假,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醫生跟他說,他們醫院醫療水平有限,只知道是罕見的怪病,卻查不出具體,更不用說知道治療方案了,建議去大城市或者國外治病,不過相應的醫療費用也是很高昂的。
這話恰好被溫永年聽到了,于是他提出跟自己做個交易,聽了
他的計劃,他大為震驚,起初他死活都不同意,他剛來江城時,窮小子一個,沒學歷沒文憑,找不到工作,碰到好心的溫先生才有了一口飯吃,現在讓他做這跟畜生一樣的事,無異于是恩將仇報。
可他去了醫院看到妹妹那單薄瘦弱的身形,簡直快瘦成皮包骨頭了,臉色蒼白的厲害,嘴唇也沒什么血色,還反過來乖巧的安慰他沒事,他心痛的揪成一團,再回江城時,他終是妥協了。
他聽從了溫永年的安排,在溫先生的車子上動了手腳,車子剎車失靈,一定會車毀人亡,他那天則借口不舒服去了醫院,回來的時候不出所料聽到了溫先生和溫太太去世的消息。
他們葬禮那天,他一身黑衣站在雨中,看著他們的墓碑,看著倔強的一滴眼淚都沒有流的大小姐,馬志偉知道,他這一生的罪孽都洗不清了,他死后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他初到江城便知道大城市豪門里的人玩的手段多,跟溫永年交易時,他特意多留了個心眼,他苦笑一聲,沒想到現在還派上用場了。
謝氏集團分公司
謝硯卿這幾天一直都在派人盯著溫永年和馬志偉,剛剛得知他們兩人見過面,馬志偉又連夜趕去了機場。
他當即便派人在那守著,連夜把人綁去了別墅地下室。
“他什么都不肯說”謝硯卿兩條修長的大長腿隨意交疊在一起,雙手交叉平放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