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兩人在地毯那邊的時候,江寂只開了床側的小壁燈。而軟毯就位于床邊,所以,那燈光昏昏沉沉地籠罩下來,季明珠也沒有任何的抱怨。
但眼下是在窗前,她緊緊地貼在冰涼的窗壁上,身前身后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現在由于江寂打開了所有的燈甚至于窗簾都被他利落地撥著敞開
季明珠隨著他的動作,心頭滾過快一陣慢一陣的灼燒。
這人怎么怎么就能這樣啊
屋內明亮的燈光直愣愣照耀下來,季明珠的雙眼被刺的微微瞇了瞇。
整個套房都升冉起了光芒。
夜色隨著簾幕慢慢降下去,墨色開始變得濃郁。
遠處的城堡像是在末日前一般,閃著別樣的光。季明珠的腦袋耷拉在窗壁上,面頰都染上了緋色。
江寂這人就是壞極了
縱然窗外便是湖面,遠處皆無人煙,但心理上的反悖以及內心深藏的那一絲隱秘,都打的人措手不及。
剛剛接了她呼過去的耳刮子,江寂不怒反笑,聲音緩緩地掠過,好聽極了,“這個巴掌有點輕”
“但我很喜歡。”他緩緩地說道,連帶著動作都慢了下來。
年輕矜貴的清雋男人頓了頓,嗓音仿佛在炎熱的沙漠里滾過,碾著沙礫一般的灼然,緩緩補充道,“因為很值得。”
美景,佳人,相依,相知。
江寂吮吮她泛著粉的眼皮,繼而將黑色的薄絲往上推了推。
等到窗外的城堡燈光不再,漸漸陷入沉寂的時候,這邊也暫告一個段落。
季明珠崴在枕間,想起剛剛江寂感慨著的,有關于以后是否要多備著些類似衣服的提議,當即又呼呼了他一掌。
他想的還真美
“就這么喜歡打我”
縱觀他花樣百出,她還不能花式揍拳了
“對啊,以后就算有孩子了,我也不會避嫌。”季明珠送完耳刮子,看了眼地上亂成一團的純黑的絲,轉身背對著他而躺,嗓音帶著點兒決然,“不僅如此,我還會當面呼你,告訴你們,什么叫做季明珠的鎮壓”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了啊。
季明珠決定了,以后在關鍵的時刻,總要給江寂來個當頭一棒,不僅僅是如此,她之前所定下來的“撩死人不償命”的法子,也必須派上用場,必須得有排面。
必須
她也要江寂知道什么叫做「臨到關頭被迫終止」「箭在弦上想發也發不了」「心癢難耐但是拿她這個小妖精沒有任何的辦法」「主動獻上小皮鞭以求季小公主大發慈悲的原諒」諸如此類的表現。
她這樣憤憤的說完,那頭的江寂卻是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安安靜靜的,也不吭聲,也不以最云淡風輕的口吻來狠狠地懟她了。
這樣就有點奇怪。
季明珠等了會兒,還是沒等到反應。
就在她下定決心,想要轉身去看江寂到底干嘛了,是不是被她這番話嚇的睡著了的時候,江寂從身后湊過來,直接擁住了她。
是熟悉的溫熱,籠住人的時候,最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