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早就想問了,又斟酌著該以何種姿態,索性大方理智些,也溫柔一下,她知道他喜歡。
熊燃兩首撐在欄桿上,涼風吹起林若冰鬢角沒被攏起的碎發,錮著她,她卻捧著他的臉。
柔情消散在晚風中。
“怎么了”
“他說我什么了”林若冰忽然將臉湊近他半分,微微睜大了眼睛,“你說。”
熊燃笑了笑,沒預料,但此刻他心情好,于是便溫柔道“沒說什么。”
林若冰顯然不信的“沒說什么你逼著人家跟我道歉,我和他又不熟的,你裝作不知道,這事兒不也就過去了”
熊燃心說那不行,你這過去了,我這兒過不去。
她又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是不是懷疑我圖你錢,不懷好意呢。”
熊燃嗤笑了聲,看的眼神里滿是寵溺“沒呢。”
“誰圖誰啊熊燃”她豎著根纖柔指頭抵他胸膛,質問他,“你圖我呢吧”
她其實特別有女人味兒,這種滋味兒,世間唯有熊燃體會。初次見面時她便不自覺地體現了某種嬌羞以及矜持,以至于熊燃事后回想,便輕易分辨出差別。
那份矜持,是她在旁人面前體現的。那份嬌羞只有在他面前才有。
熊燃還知道,她在工作中,大概更加高冷。
這種極致的反差令他激動,于是抵著她的身體有了反應。
林若冰淡淡出聲“熊燃”
“嗯。”他懶散出聲,沉沉呼出氣息,唇角蹭著她耳廓,“別動,讓我抱會兒。”
天橋的光線熾亮,照得林若冰臉色白皙,唇瓣嫣紅,熊燃抬眼看她,又覺得光暈好似給她蒙上一層濾鏡,好看。
他的溫度是滾燙的,林若冰稍稍把手抵在兩人中間,不想眾目睽睽之下過于輕浮,于是低聲又道“其實我脾氣一點兒都不好,楊炳南背后懷疑我,我聽不見也倒不會生氣,如果說到明面上,我也不會讓他的。”
她抬眸道“你不用處處為我撐腰,我沒你想象中那樣嬌弱。”
熊燃能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是嘗過世間冷暖,有對抗敵意的勇氣,她要他別把她看作溫室里的花朵,也別覺得她經不起摔打,曲曲幾句嘲諷質疑的話,與她而言并無大礙。
但熊燃想說,凡事都要她自己一個人來撐的話,那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算什么。
他知道這事兒于他而言糟心,于林若冰而言,何嘗不是。
他這樣想著,便都告訴了她。
林若冰微怔,剎那間眸里忽然有了熱意,她不愿意讓人看到這熱意,哪怕是熊燃都不行。
她將下巴墊在他肩上,人被攏得更加緊促,她歪了歪腦袋靠近他耳朵,問熊燃“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我買來送你。”
她很少送別人禮物,原來錢也不夠多,主要是覺得也沒有人能夠值得讓她用禮物聯絡情感。她得足夠喜歡對方,而對方也足夠令她尊敬,她才會考慮這件事情。
不過近來她收到了很多,除去熊燃給的,還有蘇百川送的鋼筆,周曉萱送的水晶球。
說不上是日后常用的東西,但很驚喜。
而熊燃卻是想到她此前給梁老師買絲巾時,挑來挑去眉頭緊鎖的模樣。
何必再讓她如此費心思。
“不要。”他說。
林若冰從他肩上抬頭,微微瞪圓了眼睛,路燈照得她皮膚很白,眼眸微紅。
“為什么不要”
熊燃蹙眉湊近她,想觀察她更仔細。
林若冰湊過來咬他的唇,一時間伴著涼風的氣氛變得有些旖旎,她這種主動,比她說再多都有殺傷力。
她喘息著,問他“你要不要”
“要。”
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