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冰問是什么,男人正過臉去,耳朵壓下來,而壓下來的位置,正好是她的胸口。
心跳聲愈來愈猛。
林若冰“”
她下意識就想躲,而正在她意識到自己躲無可躲時,抬手便拍了男人的腦袋,說不上輕重,總之這一下,挺響。
聲音蓋過了心跳。
好似所有的冷凍在這一刻的“巨響”之中都崩塌了。
熊燃捂著腦門兒,看著林若冰,腔調都變了“林若冰你謀殺親夫”
林若冰搖搖頭“你耍流氓。”
“勞資耍個屁。”他說,“昨晚還”
“熊燃”林若冰沒矯情,熊燃如果繼續說下去,此刻她能羞愧到想鉆地洞。她恨不得能捂上他的嘴,“你別說了你到底還想不想過”
“我想啊。”
林若冰無聲地嘆了一下,其實上次,在夏晨語公寓門口,熊燃憤怒地抓住她的手,問她還想不想過的時候,她就很想反問,到底是誰讓事情變成這樣的
是誰不坦白,才會讓她久違地產生一種名為“委屈”的情愫。
林若冰很堅韌,她很少哭,很少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消耗情緒。大概是不夠完善的家庭以及貧困的環境,讓她極早認識到,沒有傘的孩子只能跑。
此刻微紅的眼眶令熊燃心下一驚,就連林若冰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她迅速地撇過頭去,讓他開車。
她一如此,熊燃便不敢忤逆,甚至隱隱有點兒心慌。
他把人送到事務所門口,想著多說幾句,多哄一會兒,不至于讓她遲到,也得表達自己心意,可話還沒出口,人就拉開車門走了出去,背影窈窕,搖曳生姿。
熊燃只是嘆了口氣。
回到公司,楊炳南推開門,徑直坐在熊燃辦公室沙發上,左瞧瞧右看看,好半天才幽幽開口詢問道“沒事了吧”
辦公室里陽光璀璨,男人仰坐在辦公椅上,手機握在手里,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他頭都沒抬,輕哼一聲“嗯。”
“這狗跟人似的,一連十幾年,也算是壽終正寢了,別太難過。”
熊燃又“嗯”了聲,這會兒倒是動了動,將手機放下了。
楊炳南又道“昨天你不在公司那會兒,姚凌珊來找你了,怎么著你是跟她有什么糾紛了嗎”
其實在熊燃這里,知道他和姚凌珊往事的朋友也就楊炳南、陳糯幾個,輕易不提起,提起也倒沒什么關系,都過去了。
都知道姚凌珊曾經的所作所為,但聽到熊燃那句“我告她了”還是免不了震驚。
楊炳南問“真的假的”
“騙你干什么”
楊炳南說“她確實過分,但告她,這不像你的所作所為啊,倒也不是不對,就是聽著讓人難以置信的。”
熊燃嘆了一聲,無力多言。
他不僅要告,還要讓林若冰坐他的辯護律師,且不會再與姚凌珊有任何正面交集。
因為他發現,他是真的在乎林若冰,早晨她的眼眶微紅,足以令他一整天精神恍惚。
林若冰進入事務所后便調整好了情緒,也沒人看得出不久前的她差點兒梨花帶雨。
姜呈還專門把買來的甜品帶來給她,在工位前和她聊了好久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