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熊燃頭一次帶林若冰參加這種家族性質晚宴,不免有人問他,梁老師身后跟著的那位是誰
他捏著酒杯,語氣曖昧,反問他人“你說呢”
那樣的語氣配上那樣的場合,加之眾人略有耳聞,自然免不了一番追捧賀喜。
等到他反應過來自己喝大了時,林若冰早已經不在梁琴湘身后。
熊燃忍著頭暈,從宴廳一路走至單人沙發之后,他看見身著星空般薄紗禮服的女人姿態端莊地坐在那里,周身散發淡淡地光暈,似乎還有一股讓人魂牽夢繞的淡淡清香,不止是她身上的味道,還是他家里的味道。
頭暈目眩著,他也不會認錯人,且看見她就忍不住靠近她。那些不值一提的情緒煙消云散,他這會兒就想粘著她,擁著她。
他被扶著坐進車里,腳步虛浮,半邊身子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弄皺了她的裙子,可明明光線那樣差,為何她胸前的弧度如此明顯。
像是泛著光。
他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她,手指牢牢禁錮住她纖細的手腕。林若冰氣喘吁吁地看他一眼,一條腿抬高膝蓋抵在后車座處“頭很暈嗎你先放開我,我扶你躺下。”
光影灼灼間,他忽然勾起一抹痞笑。
林若冰確定她看見了他的笑,像是故意一般,扯著她不讓她離開,話還沒講,耍賴皮勁兒倒是顯露出來了。
她腳還留在車外,人跪在后座椅,躬身扶著他強而有力的手臂,單單是直起腰來,頭都能頂到車廂頂。
“你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仗著我人瘦力氣小,還緊抓著不放了我告訴你熊燃,趕緊放開我,我剛才都沒吃飽,我想回家”
最后那句話,聲音微弱到幾乎不可聞。
因為空氣里忽然散發出濡濕的、萎靡的、曖昧的口水音,那聲音不存在于她嘴唇間,而是抹胸紗曼處。
她兩只手細弱的手臂撐起靠背,遺留一片不大不小的空間,恰好任由他為非作歹,她被扣緊了腰身慢慢向車內縮,車門如同懂人心意般緊密貼合。
熊燃重重喘了聲,鼻息間呼出一席熱浪,那氣息灼得她肌膚滾燙,立刻不受控制向前趴去。
對方輕而易舉地將人扭轉過來抱在懷里,讓她坐在他身上,而后鼻尖從她眉心開始嗅起,直至窩進頸肩。
酒氣香氣混濁。
“你、你你不是醉了么”她幾乎方寸大亂。
熊燃在她臀上捏了一把,笑里帶著酒意,格外不正經“你不知道酒后亂性啊”
你需要酒后嗎林若冰真想直接問他,你就差光天化日耍流氓了好嗎
可她也沒法兒,男人的力氣不是她能抵抗的,往日里說句好話可能也就放過她了,可喝醉了酒,他就不太愛當人了。
熊燃抬起唇蹭她下巴,又軟又燙,鼻尖氣息亦是灼燒。
“倩倩媳婦兒林律師”
他一連叫著她幾個稱呼,令人不明所以。
林若冰費力騰出自己的手,捏著他臉使勁兒往兩邊扯“怎么喝醉了就一副鬼樣子。”稍一抬眸,瞥見暗夜里一抹銀光,又笑著問他“熊燃,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他想都不想“喜歡,喜歡媳婦兒。”
“醉鬼”
他頭倚在她肩上,索性睡死過去,只一秒,鼻腔便鼾聲四起,接著也就沒有形象的被她甩到后座。這車空間不算小,但裝下男人一米八五健碩的身軀還是略顯逼仄。
林若冰也不知犯了哪門子惡作劇,不解恨地捏他臉,扯他臉,總覺得他是裝的,哪能在這種晚宴上說喝多就喝多,又忽然想到未來這么長,萬一哪天她也醉了,這人會不會趁機也報復。
真要命。
這場晚宴比想象中浪費的時間要久,林若冰將車開出寬闊大道時,才發現路上車流稀少,時間將晚。
她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的某天,在布滿星點的夜晚跟在父親身后,步履蹣跚的走回家的小路。
父親收養她時已將近半百,他的背向來不夠寬闊,微微躬起,走路很慢,她等久了就想自己回家。
林若冰坐在駕駛座上扶動方向盤,后面躺著爛醉如泥的熊燃,和從前一樣,行駛在熟悉的馬路上,時不時透過后視鏡看他一眼,看他的姿勢有沒有很難受。
扭過頭來車窗前霓虹閃爍,她靜默著,裙子亂了,頭發亂了,肌膚雪白,唇角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