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完之后,陳三爺卻沉默了。
他修長的手順摸著顧錦朝的長發,沉吟了一下。
“他的性格不太適合做官。心思狹隘,不懂圓滑貫通要是沒有我和二哥庇佑,也遲早敗在別人手里。當時老師看著他是我胞兄,本來是想等庶吉士三年期滿,就派讓他去做山陰縣令的。他要是能做好山陰縣令,以后再擢升他就方便了,不過被我壓下來了。”他收回了手,站起身,“好了,你快些睡吧。”
顧錦朝知道他是不想說下去了。
她也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妾身是覺得,四爺的性子太陰沉了些也好像無心于經商的樣子。”
陳三爺不想讓她管這些事,他也不想顧錦朝觸及他的另一面。
其實說起來,他也是個相當無情的人。
他不愿意交談,顧錦朝就沒有辦法把話題引下去。但她又不甘心,躺在床上的時候,又去拉他的手“妾身看著四爺,總覺得他藏著心事。這樣的人,恐怕是不會甘心屈居別人的”
陳三爺嘆了口氣,終究是翻身壓住她。
他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都知道,你不要操心這些事。他雖然有這個野心,卻沒有能對應的謀略。要是真把他放在我這個位置上,恐怕沒幾天就被人整死了你今天總是說到他,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些什么”
他對事情相當的敏感。看著她的目光又透出嚴肅,逼得顧錦朝簡直想脫口而出真話。
顧錦朝解釋道“就是和四嫂說過幾句話別的沒什么了。”
他低頭吻了吻顧錦朝的臉,又落到了嘴唇上,摟著她腰的鐵臂微微用力,懷孕后發育更好的胸脯就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顧錦朝伸手推了推他,聽到他聲音低啞“我知道。”
只是就著她的腿發泄出來。羅帳里又是一番喘息。
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那帕子替她擦干凈了,重新給她穿好肚兜和里衣。她也累了,就在他懷里沉沉地睡了。陳三爺卻擁著她想了一會兒。肯定是有人跟顧錦朝說過什么或者顧錦朝本身知道什么。
不然她不會這樣搪塞他了。
有了上次的事,顧錦朝也知道。要告訴陳三爺某些事不容易。還一不小心就被他看穿,實在是得不償失。她也小心地不再提起陳四爺的事。卻暗中讓羅永平查過陳四爺的行蹤。
佟媽媽來跟她說“四爺和二夫人有來往,二夫人自己手里有幾家米行和估衣鋪。都是陳四爺供貨的,比市價低了一半。陳四爺手里的是中公的財產,二夫人的卻是私房錢。這就是拿了中公的去貼補二夫人的私房兩人也都心照不宣的。似乎三爺和太夫人也知道,卻沒有說過話。”
這種事說起來有違和睦,顧錦朝也知道三爺和陳老夫人不會開口。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顧錦朝問道。
佟媽媽搖頭“四爺的就沒有了只是紀老夫人修書過來,讓您帶著小少爺去玩一陣子。”
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她原來承諾過,要帶著孩子去見外祖母。
顧錦朝笑了笑“我知道了,你且替我備一些糖食。還有給淳哥兒、煜哥兒的小玩意。”
佟媽媽笑著領命去了。
那頭劉管事拿著冊子過來給她看“八月二十一日,太仆寺卿郭家郭老夫人六十壽。您看送什么禮比較合適”
顧錦朝記得郭家和陳家的關系一般,不過既然是整壽,自然禮要重一些。她喝了口茶問劉管事“母親五十壽的時候,郭家可送了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