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紀紜疏很快便收回了視線,江枝洛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跟著紀紜疏一起上了香。
剛才跪在地上的oa的眼睛已經哭紅了,但是不難看出來她長著一張尤其清秀的臉蛋,身材嬌小纖細,跟郵件里所說的差不多。
雖然因為她那個所謂的命定oa的身份,江枝洛對她有著本能的防備。
但一想到女孩的養父母才剛去世,對方孤苦伶仃,身為養女,在這個家里的位置著實有些尷尬,況且年紀又還小,還沒成年。
這一切并非是她的錯,那封郵件里所說的也不全然是正確的,江枝洛雖然防備著女孩,卻并不討厭他,心中甚至還升起了幾分同情。
女孩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跪在地上燒著紙錢,除了剛才抬頭看了一眼紀紜疏之外,再沒有別的動作。
江枝洛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生離死別總是讓人難過,即使是再大的權勢和富貴,也留不住逝去的生命。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上完香出來,一群人正坐在院子里面聊天。
雖然辦的是喪事,但除了跪在靈前的女孩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里雖然有著惋惜和震驚,但除此之外,并沒有多少難過的情緒。
這也很正常,并非是大家冷血,而是別人家的事情總是無法感同身受,除了嘆息兩句,又能說些什么呢
屋子里面跟院子外面好像形成了兩個對比。
院子外面的人吵吵鬧鬧地說著話,屋子里面的女孩卻低著頭小聲抽泣著,江枝洛靜靜地看著跪在靈前的人,臉上露出了哀愁的表情。
她是真的有點心疼這個女孩。
江枝洛忍不住想,如果紀紜疏沒有先遇到她的話,在看到女孩如此惹人心疼的模樣時,是否也會產生動容
她正在腦子里胡思亂想,眼睛忽然被人用手掌輕輕蒙住了,眼前頓時昏暗一片,細碎的光芒從指縫里灑進來,江枝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桃子香。
是紀紜疏。
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聲音放的很輕“姐姐突然蒙住我的眼睛做什么”
她完全沒有反抗,因為能做這種事情的,只有紀紜疏一個人。
也因為是紀紜疏,所以盡管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這樣做,江枝洛也完全沒想過要推開紀紜疏的手。
紀紜疏的聲音就在江枝洛的耳邊響起,很近,應該是貼在她耳邊說的。
“不要看她。”
我會吃醋的。
紀紜疏沒有把后半句話說完,但江枝洛奇怪地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的心中一軟,從來這里到現在一直隱隱攜帶著的不安,終于被紀紜疏完全撫平。
“我不看了。”她的聲音比剛才軟了不止一個度,帶著一股濃濃的撒嬌意味,眼睛的睫毛更是像小刷子一樣,掃過了紀紜疏的手心。
紀紜疏這才松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江枝洛果然沒有再看跪在靈前的女孩,反倒是紀紜疏若有所思地朝對方瞥了一眼。
這一眼被一直注意她的劉姨給看見了。
她剛才一直在觀察紀紜疏跟江枝洛之間的互動,雖然沒有聽清楚aha究竟跟oa說了什么,但想來也應該是一些情話。
因為就在紀紜疏說完了之后,江枝洛就乖的跟小孩子一樣,安靜地坐在紀紜疏的身邊,目光一直落在aha的身上,片刻不曾移開。
這兩人的一看就情深意篤,雖然兩個人的交流并不多,卻有一股無形的氣氛環繞在aha與oa的身邊,旁人很難插得進去。
劉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跟紀紜疏解釋道“跪在那里的女孩兒是我姐姐他們收養的,叫做紀央。”
她嘴里的姐姐指的自然就是紀紜疏的表舅和表舅母。
“這孩子跟我姐姐他們的感情倒是深,只是可惜了。”
劉姨說到這里,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今年才十六歲,也不知道之后該怎么辦。”
旁人聽見這話之后,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紀紜疏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