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紜疏揮了揮手,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幾乎是頃刻之間,額頭上便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里好像被強行塞進了什么東西,一大團雜亂無章的東西侵占了她的腦海,頭疼欲裂。
眾人扶著紀紜疏坐下,紀紜疏好不容易發出了聲音,她拉住白盈鶯的手,頗為虛弱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白盈鶯緊盯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紀紜疏的猜測果然沒錯,只是她現在暫時沒有精力去梳理那一堆的記憶。
聽見白盈鶯的這句話之后,眾人的神色都有些緊張,等到紀紜疏點了點頭之后,大家才放下心來。
“這里有我們守著,你先去做個檢查,再好好休息一下。”
紀紜疏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強行忍下了那股腦袋要炸開般的疼痛,安撫道“我沒事,就算檢查也查不出來什么。”
就好像她之前失去記憶時那樣,盡管已經做了最詳細的檢查,卻依舊什么都沒查出來。
眾人看著她這副面色慘白的樣子,說什么也不讓她繼續在這等著,但紀紜疏意外地固執,她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沒事,只是剛才驟然恢復記憶,腦袋有點痛。”
“緩過來就好了。”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眾人聽見她這樣說,也只能作罷。
紀紜疏捧著杯熱水坐在沙發上,緩過了那一陣疼痛之后,開始試探著梳理那一堆的記憶。
先前那些雜亂的片段終于有了連貫的順序,紀紜疏有種恍若新生的感覺。
她終于什么都想起來了。
失憶前的故作冷淡,那些小心翼翼深藏在心底的感情,不愿意被江枝洛察覺到的脆弱和不安,終于都被失憶后的自己盡數戳破了。
紀紜疏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腦袋又疼了起來。
她倒不是后悔,只是覺得有幾分羞恥。
以往她吃醋的時候都是暗戳戳的,現在算是徹底暴露了。
她在枝枝面前努力維持的形象,此時恐怕已經不剩什么了。
一想到被江枝洛發現,她的醋意大到連自己的醋都要吃,紀紜疏就又是羞窘又是難為情。
不過經過這一遭,她跟江枝洛算是徹底說開了,彼此都對對方的想法一清二楚,再沒有隱瞞。
她對這段感情充滿了不安,江枝洛同樣忐忑無措。
幸好她們擁有著彼此熱烈的愛,只要把一切說清楚就好了。
紀紜疏的表情從尷尬逐漸變成了釋然,最后唇邊甚至還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她對她們的未來有著絕對的自信。
不管是誰,都別想再拆散她跟枝枝。
江枝洛跟紀紜疏的第一個寶寶是個女孩,醫院替她做了屬性預測,結果顯示,她很大概率是個aha。
紀紜疏只在一開始看了兩眼孩子,隨后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枝洛的身上。
孩子自然會有人照顧,她只需要照顧好她的枝枝就行了。
江枝洛一直昏睡著,直到麻藥過了之后,才慢慢地清醒過來。
她現在還感受不到疼痛,睜眼就看見紀紜疏守在她的身旁,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