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清敏已然魂歸泉下,眾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罪魁禍首死了,就沒有可以拿來抵罪的人,那他們怎么辦?
兵卒們并不因為許清敏死去而放松,冷酷地看守著勤王府大門,不肯放松半分。有人想要上前說兩句好話,卻被寒光閃閃的長槍擋了回來。
一聲馬嘶遠遠傳來,有人騎著馬往勤王府而來。
擁擠無比的百姓畏懼避開,兵卒也如分海般退到兩邊,讓出一條可供馬匹行走的路。
馬上的人身形頎長,頭上戴著黑色的斗笠,垂下的簾子遮住了他的面容。
“這是何人?”
圍觀的百姓悄聲議論,卻沒有一個能說出來人的身份。
京城中何時多了一個如此打扮的大人物?
“一個不留。”
殘忍的語句從那人嘴里說出,空氣中仿佛瞬間涌起濃重的血腥味。
勤王府的人聽到死亡宣判,呆若木雞地立在那里。
許清敏的尸體像一塊廢棄的木頭一般被隨意扔在旁邊,再無人去理。
……
得到勤王府被殘忍屠殺的消息,時懷山正在去官府的路上,懷里還抱著已經處理好的卷宗。
聽得路邊百姓議論紛紛,時懷山不敢置信:閆溫茂為何還要對勤王府下手?洛初初不是答應了要限制他么?
他把卷宗塞入憶1懷中,快速道:“你幫我拿進官府里去,放在我位置上,我去去就回。”
憶1抱著卷宗,憂心道:“公子,你要當心啊!”
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好摻和的,稍有不慎就是惹火上身。
匆匆趕到勤王府,已經是兵卒圍困勤王府一個時辰以后的事情了。
大部分兵卒已經撤走,只留下小部分開始搬運勤王府的財物,來往進出間,一個個大箱子被拖上馬車,馬車的輪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地上還殘留著沒有清理干凈的血跡,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痕,即使用清水沖洗也很難全部沖掉。
可能是覺得尸體礙事,已經全部拖出來,放在專門用來運尸體的馬車上,足足堆了五車。
“……好狠的手啊,竟然連勤王府的奴仆都沒放過,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
“我倒是聽說,是……”
“竟然?!難怪……要是許家將后代喬裝作奴仆,難免有漏網之魚,那麻煩就大了……”
時懷山聽著圍觀之人的議論,袖子里的手已經攥得發青。
閆溫茂這是瘋了么?勤王府枝繁葉茂,光一座府邸就有這么多人,更別提其他支脈,他難道是想要把勤王府連根拔起?
如此濫殺,如此濫殺……
不行!
時懷山轉身疾步往車馬行的方向而去,他要再進宮見洛初初!
趁著閆溫茂還沒有犯下更多的殺孽之時,把其余的人救下來!
隨意找了一匹馬,時懷山催動它全力向皇宮奔去,只恨不得它能長出翅膀。
但是這次與上次的順利進宮不同,他在宮門口被攔住了。
有人騎著高頭大馬,頭戴斗笠,正也要進宮。見時懷山前來,反而停下了。
由于斗笠遮蔽,看不清究竟是何人。
時懷山只覺得一道凌厲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背脊情不自禁發寒。
他想殺自己?
可是,他并沒有得罪過什么人,為何這人似乎對他有種深入骨髓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