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想好的方案就這么擱淺了,林箏應該有些郁悶的,可偏偏聽著謝云宴說的話,看著手里五顏六色的花,她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像是有一根蜘蛛絲粘在心尖上,一拉一扯牽動著。
她也不是沒見過花,更見過比這名貴百倍的,但她一向不屑,只偏偏這一小束野花,讓她有些愛不釋手。
曾經她也認識一個和她類型不同的殺手,那人就是個特別的。她武力值不算太高,但靠美色吸引目標人物的注意,再借出其不意,也能得手。
因此,她經常收到各式目標人物送的鮮花跑車,也曾在她面前邊插花邊輕啟紅唇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這些人就是學不乖。”
林箏明白那些送了花的人都是陷入了圈套,自愿把脖子伸在鋒利的鋼刀下,引頸待戮,所以她從未羨慕過那人收到了鮮花。
可今日,她也收到了花,還是謝云宴親手摘的。
雖然手里這花又新鮮又好看,顏色多樣,香味撲鼻,她有點喜歡,但是
她沒用美色誘惑他啊。
謝云宴見她握著花束,沒有表達喜歡,也沒有說不喜歡,反倒眼神帶了些疑惑,這兩天也算摸清楚她的習慣了,知道她有時候就喜歡自己走神思考。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姑娘家送東西呢,結果她的反應卻有趣得很。
謝云宴搖頭一笑,抬了抬背簍道“走吧,路上還得去趟康郎中家呢。”
兩人總共沒在林家待多久,下午些就回到了村里。
康郎中的家正好在杏花村的村頭,他們走進去時,康郎中正在撥弄院子里曬著的藥材,一看見他們就露出了笑。
“云宴怎么來了”
謝云宴示意林箏抬手,“我我娘子她今日路上不小心受了點傷,想讓您幫忙看看。”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人和她的面前喊她娘子,一時耳尖又有些泛紅。
康郎中本來見林箏手里還拿著一把野花,還覺得小兩口有情趣,聞言立馬湊了過來。
隨著林箏把袖子揭開,他的眼神一變。
“這、你這是被蛇纏了的吧沒被咬吧”
“沒有,我倆合力把蛇砸死了,只是她手臂上被纏出了印子。”謝云宴趕緊解釋,但卻沒有詳說林箏直接一手就把蛇掐住的事。
康郎中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跟我進來,拿些藥粉,回家后加點水攪成糊糊敷上,揉一揉,過幾天就好了,半點印子都不會留。”
兩人跟著進去,接過了一小包藥粉,謝云宴便打算付錢,康郎中卻阻止了他。
“你們既是把那蛇打死了,可帶了回來”
“帶了,在背簍里呢,蛇肉也是一門菜。”雖然看著都有些滲人。
康郎中點點頭,“蛇肉確實可以做菜,拿出來給我瞧瞧吧。”
謝云宴把背簍放下,看著里頭那快趕上自己手臂粗細的軟體動物,心里一陣陣的發毛。
那蛇通體黑黝黝的,只每隔一段又有一圈白色的花紋,像數個玉環一般。
康郎中頓時一驚,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可是銀環蛇,劇毒啊幸好你們沒被咬上一口。”
謝云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林箏,卻見后者像是沒聽見一般,面無表情,想到她之前也是眼都不眨地掐住了活蛇,換上別的女子估計早就嚇得尖叫起來,直接成了活靶子。
也幸好她不害怕。謝云宴心道。
康郎中詢問道“如果可以的話,那藥粉就不收錢了,我想買下你們這條蛇的蛇膽和蛇皮,給你們八兩銀如何”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
康郎中一笑,“你倆倒是有趣,互相等著對方做主呢”
心里突然有些慌亂,謝云宴急忙移開了目光,點點頭“行,咱們本來也有些怵這些東西,還請您處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