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亮說完,見他們不說話,急得眼睛都紅了:“我爹他雖然對不起我娘,卻也不會是個壞官的,你們相信我,一定是那個姓朱的使了什么陰謀詭計!”
他雖然這么說了,但是卻沒有多少信心,畢竟他和他爹的關系早就不像以前那樣好了,也不知道他爹是不是被那個女人攛掇著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謝云宴的眼神變了變,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小會兒才道:
“這事不是你說了便一定是什么樣的。不如這樣,等明日雪化了,你回家一趟,探探你爹的口風,若與你說的不一樣……”
陳亮亮立馬表決心:“就算我爹真與那姓朱的禽獸勾結,你們放心,我也絕對會幫你們的!”
因為突然提到了煞風景的人和事,他們再無什么閑心賞梅。
留在莊子里的沈青玉見他們一個個興致勃勃地出去,又一個個低頭喪氣地回來,不由得疑惑。
沈紅玉悄悄地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不過略過了自己說他的腿傷的環節,免得他難受。
沈青玉想了想,自己推著木輪椅往謝云宴那邊靠了些。
“亮亮的父親確實是縣令,我也不能保證他剛正不阿,但我姑父這人,雖于后宅之事十分糊涂,可對他仕途有礙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干的。不過,凡事口說無憑,待亮亮回去弄清楚了,咱們再說其他。”
謝云宴點點頭,明白沈青玉的擔心,“你放心,不管事情如何,都和他無關,我們不會遷怒。”
眾人各懷心思,玩樂的想法也沒了,熬到了晚上便各自回房休息。
只是……
清醒著的林箏看著面前的床,有些糾結。
“不如我去問問還有沒有別的房間吧。”
她覺得自己在,可能會讓謝云宴想起昨夜的“悲慘經歷”,不能在他傷口上撒鹽。
謝云宴聞言卻雙眉一蹙,抓住了她,“我已問過了,房間是有的,但是都沒收拾出來,不過一夜罷了,就不要再麻煩別人了。”
他沒問過,只是既然已下定決心將她當做真正的妻子相處,首先就要拉近二人的距離吧?
見林箏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低頭湊近了些,聲音放緩:
“還是說你討厭與我同寢?”
“沒有。”林箏自然怕他誤會,馬上搖頭,“那就休息吧。”
林箏躺里頭,謝云宴睡外頭,二人中間就多出了手臂粗細的空處,輕輕一動就能撞上對方。
她閉上眼睛,卻久久沒能睡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謝云宴也睡不著,于是翻了個身面對著她的方向。
“也不知道為何……”
他突然開口,林箏下意識地就接了話:“怎么了?”
“昨夜一下子就睡著了,今天卻睡不著,你也是么?”
林箏答:“有些。”
“你還記得昨日你喝醉后的事么?”
黑暗中,謝云宴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一向只有躺得筆直、仰面睡覺姿勢的林箏終于翻了個身背對著他。